“哥哥!哥哥你怎麼樣?”
“呀!你中箭了?”
荷歡和安心手牽手跑過來,蹲在李安身邊,對著他左臂上那支箭矢束手無策,隻會心疼又害怕地掉眼淚。
李安額上冷汗直冒,卻還安慰二女:“荷歡別哭!哥哥沒事的。隻是中了一支箭,拔出來就好了。真的,哥哥不會死的。”
“拔、拔出來?”那得多疼啊!安心眼神怯怯地躲了躲。
荷歡倒是鼓起勇氣,一雙小手穩穩抓住了那支箭矢,可是她的掌心裏全是汗漬,滑滑的,令她有種抓不住箭矢的錯覺,她眼神中帶著恐懼,急忙撤回手,連連搖頭道:“不行!哥哥,我不行的。”
李安嘴唇發白,強忍著疼痛,衝著二女虛弱地一笑,自己抬手抓住了箭矢,閉眼,用力一拔。箭矢拔了出來,可他也痛得身形不穩摔倒在地。
荷歡嚇得急忙去扶他。
安心手忙腳亂地抓著自己的衣袖,猛地堵在了李安汩汩淌血的傷口處。可是視線所及處,那鮮紅的血液正順著她的指縫溢出來,瞬間便染紅了她的衣袖,觸目驚心。
安心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眼一閉,人便直直倒了下去。擦!她什麼時候有暈血的毛病了?她怎麼不知道?
李安眼疾手快,急忙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將安心攬入懷中,避免了她一頭栽倒在地的危險,卻牽動左臂的傷口,鮮血流淌的愈發歡快了。荷歡看看哥哥,再看看小姐,急得直掉眼淚卻束手無策。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李安抱著安心,一起昏倒在地。
“哥哥?小姐?”
荷歡搖搖這個,喚喚那個,卻無人理會她。漆黑的夜晚,零落的星辰,月初的彎月,映襯著地上昏倒的少男少女,還有茫然無助的荷歡。哭了好半天,荷歡才想起來扯下一片衣角,先給李安止血包紮傷口,從而救了她哥哥一命,不至於令他因失血過多而死。
荷歡人瘦小,一個人扛不動昏迷不醒的人。她隻好原地生了一把火,試圖驅趕四周潛伏的狼群。
這群野狼,一聽聲音便知道是餓極了的。之前黨項大軍人數眾多,狼群不敢現身,這會聞到了新鮮人肉的味道,紛紛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那一聲聲嚎叫聲,充滿了興奮和嗜血的殺機。
黑暗中荷歡分辨不出任何草藥,隻能守在二人身邊,寸步不離,免得昏迷的兩個人被餓狼當成了豐盛的晚餐。狼,她並不害怕,可她一個人要保護兩個昏迷的人,麵對的還是一群狼,她心裏便一陣陣發慌。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醒醒啊!”
荷歡試圖喚醒昏迷的安心,畢竟安心隻是被嚇昏的,而她的哥哥卻是痛昏過去的,相對而言,安心被喚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萬幸的是,安心在荷歡一遍遍的呼喚聲中,終於悠悠醒轉過來。
“嗯?荷歡,我怎麼聽到有狼群的嚎叫聲?”
“小姐,我們已經被狼群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