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內,一時氣氛詭異。
二房麵麵相覷,略帶畏懼之色,那麵令牌她們母女三人同樣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說,這令牌對張氏產生了威脅,那麼何嚐不是對她們的一種警告?派人去南詔金陵下殺手的幕後之人,是她趙氏啊!
三房就有意思了,夜寒星望著張氏無聲冷笑: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大伯遠在沙場,某人就能隻手遮天。王氏母女三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終於覺得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頭可以放下了。
“娘,既已見過了七妹,確認她平安歸來,便和妹妹們回房歇著去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咱們沒有做虧心事,可以回去睡個好覺,明日還要早起呢。將軍府迎娶公主,這可是一件大事。”夜寒星語氣中不無諷刺之意。
王氏掃了張氏一眼,點點頭,轉身帶著兩個女兒回房去了。夜寒星冷冷看了趙氏母女三人半晌,這才轉身離開。
前廳內,張氏、王氏齊齊色變,頹然地跌回座椅裏。王氏有心想要和張氏商議一下對策,反被張氏一眼瞪得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如今這將軍府,可再也不是以前的將軍府,隔牆有耳啊!這裏也的確不是商議對策的地方。
王氏歎了口氣,起身帶著兩個女兒離開。
回了房中,王氏便不停地掉起了眼淚。二小姐夜婉,蹙著眉頭,邊為三人衝茶邊失神想著什麼。四小姐夜婷又急又慌,拿著帕子頻頻替王氏擦淚。
“娘您別哭呀!別哭呀!”
“大姐,你倒是出個主意,我們該怎麼辦?”
“娘……”
夜婉慢悠悠品著茶,沉吟道:“那令牌定是大伯給的,想必大伯已經知道了真相。這次我們沒能將她除了,反而還給自身惹來麻煩。若是大伯得勝回京,隻怕……這府裏再無我們母子容身之地。”
王氏哭聲一滯,驚慌望來。
四小姐夜婷嚇得大哭:“大伯他……他真的會趕我們走嗎?”
夜婉淡定道:“隻怕不是趕我們走那麼簡單。大伯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我擔心的是,一旦東窗事發牽連我們母女,大伯極有可能殺了我們也說不定。”
“殺……我們?”夜婷嚇得麵無血色,難以置信道:“他不可能吧?我們可是大伯的親人。”
“親人?”夜婉嗤笑:“你沒長腦子嗎?我們都要將他的親生女兒趕盡殺絕了,難道你還愚蠢地以為他會顧念這一點血脈而放過我們嗎?對大伯來說,是他的親生女兒親,還是我們親?”
王氏和夜婷,相繼麵如死灰。王氏哭哭啼啼悔不當初,夜婷嚇得除了哭全沒有半點辦法。唯獨夜婉始終沉著冷靜,並不見半點慌亂之色。
“別哭了。”
夜婉的話,十分管用。哭了半天,嗓子都啞了的王氏和夜婷,立時止住哭聲朝她望來,滿眼期待。
“天無絕人之路。事已至此,後悔已是無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在大伯回京之前,若是我們能找到替罪羊的話……”夜婉的話,讓王氏和夜婷二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