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婉兒，你說的替罪羊難道是指那放火之人，李四嗎？”
夜婉搖頭道：“娘，區區一個李四豈能讓大伯相信我們是無辜的而放過我們？回頭派人告知舅舅一聲，李四此人再也不能出現在大梁京城。”
王氏點了點頭，對大女兒言聽計從。
夜婷沉不住氣忙問：“大姐，你準備讓誰來當這個替罪羊？”
夜婉沒說話，隻是抬頭朝窗外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王氏和夜婷齊齊望去，立時瞠目結舌。
“婉兒你……你是說……長……”
“長……長……”
二人吞吞吐吐滿臉驚恐之色，似是不敢相信夜婉會如此膽大，竟會將主意打到如今風頭正盛的長房那邊。
夜婉沉靜道：“拿了我們當刀子，總要付出代價。那邊送過來的財物，回頭讓舅舅如數還回來，攸關性命，一文錢也不能少。娘，您明白嗎？”
王氏愕然，半晌才頷首。
夜婉又道：“二妹，那邊上次送來的首飾，你也拿回來，交給我保管。現在就回房去拿。”
“可是……大姐，那些首飾我……我很喜歡……”
“你是要首飾，還是要你我和娘的性命？”
夜婉聲音平靜無奇，卻嚇得夜婷立時起身，慌慌張張跑回房中，取來了上次張氏賞賜的一批名貴首飾，嘩啦啦全放在桌上。夜婉掃了一眼，便抬眸朝夜婷望來，看得她不寒而栗。
“還有。”
“沒……沒了。”
“有。”
“大姐……”
“拿出來。”
王氏在旁驚愕望來，沒想到小女兒還敢私藏。夜婉的眼神中沒有威脅沒有恐嚇，古井無波般，平靜卻可怕。
夜婷雙手背在身後，就算不看，王氏也猜出了她手腕上定然還藏著什麼。果不其然！夜婷最害怕她大姐的這種眼神，明明看著沒有半點威脅，卻能讓她的心底滋生出恐懼感。隻見她怯怯地伸出手，拉起來一隻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隻金鐲子。
王氏氣急：“你這孩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難道當真不顧及娘和你大姐的性命嗎？”
夜婷當即紅了眼眶：“娘，我沒有，我隻是……隻是看長房整日穿金戴銀，我們母女三人卻……女兒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娘，大姐，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她邊哭邊說，邊費力的將金鐲子取下來，慌忙放在桌上，以證明她的清白。然而，夜婉神情淡淡的，不辨喜怒。王氏取來一個匣子，將這些首飾都收進去，然後推到了大女兒麵前。
夜婉才道：“二妹，這些身外之物，去了還能再回來，性命若是沒了便什麼都沒了。你明白嗎？”
夜婷忙點頭如搗。
王氏疑惑：“女兒，收著這些，真能救我們母女三人的性命嗎？”
夜婉沉聲道：“或許能，或許不能，女兒也隻是防患於未然。隻要禍水東引能成功，有了替罪羊，將來大伯回京追究起此事來，這些便是‘罪證’，被那邊當刀子使的證據。”
聞言之下，王氏和夜婷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