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叮叮咣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了起來。沈浩和李尚書，暗自焦急，不得文帝的召喚又不能進去。爭執了好半天，房間內的兩個男子終於言歸正傳。
“不管怎麼說，憑你我的交情，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文帝道：“米糧的事，還要勞煩你金老板給句痛快話。”
“沒有。”
“不可能！”
“我說沒有就沒有。有也不給。”
“你！”文帝胸口起伏不已，好言好語道：“你難道真的想見死不救？是，心兒的事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可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我還是大梁的皇帝，這天下眼看著就要毀在我手裏，你就幫我一次嗎？以後你金安商行在大梁境內有任何事，隻需知會一聲，我定會盡最大能力給你行方便。”
金耀祖道：“給我行方便？皇帝陛下，不誇張的說，我金家如今的財力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甚至更誇張點說，不僅你大梁的經濟命脈掌握在我手中，即便是南詔、柔然和契丹，同樣如此。當初，你也曾入股南詔金家分行，每年我派人送到寧國公的分紅數目想必皇帝陛下心裏也有數吧。”
提到分紅，文帝神情又是一黯，他隻看過賬冊，清楚數目，但那些銀兩全被寧國公拿去收買人心，連他的手都沒過。不然他哪來的資本和當初權傾一時的東宮太子鬥？
“我知道，錢莊商票四年前就已經在南詔、契丹、柔然流通使用，隻是礙於當初是我皇兄當權，一直未能在大梁實施。如今我是大梁皇帝，自然可以給你很多方便。”
“比如說呢？”金耀祖神情明顯有鬆動。
“你說，你想要什麼方便。”
金耀祖卻賣起了關子，道：“物價飛漲，大梁的米糧如今漲到了天價，皇帝陛下開口要糧，肯定不是小數目，要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糧食，必定是長期的。大梁國庫充盈，這我是知道的，拿錢買糧，皇帝陛下肯定也是付得起這筆錢的，但是……”
“金老板什麼意思？你不要錢？”
金耀祖微微一笑：“皇帝陛下覺得我金某像是缺錢的樣子嗎？”
文帝愣了愣，道：“你自然是不缺的，可那米糧……我必須要買！若不賣給我大梁，別說百姓們餓肚子，隻怕連皇宮都快揭不開鍋了。”
“糧，我可以賣給你……”
“多謝多謝！”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你說，隻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
“你能，也隻有你能。”金耀祖道：“我的條件就是，讓錢莊商票成為大梁的……官票。”
“官票？這怎麼行？”文帝立時反對。
金耀祖反問：“怎麼就不行？”
“你們的商票就是一張紙，怎麼能替代銀錢被蓋上官方的禦印呢？這萬萬行不通。”
“那這樣，朝廷不是打算要找我們金安商行買米糧嗎？我不收金銀銅錢，隻收商票。朝廷可以把錢存到錢莊換取商票，再拿著商票來商行買米糧，至於價格嘛，就按今日的市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