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九眯了眯眼眸，清澈泛著猩紅的眼眸裏帶了異樣“不，你的計劃不是這樣的，碧玉請你說實話”
她話音剛落，柳紅雙便發出一聲嗤笑。
碧玉眸光顫抖，緊握住雙手沉默片刻，終究在她冷冷目光的注視下，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人生在世不過一副皮囊，一把火把這裏燒成灰燼，沒有人會發現端倪”
顧春九心中一震，不由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碧玉。
柳紅雙亦是驚訝，她眯了眯凜冽的眼，冷笑道“你倒是說的好聽”
“我碧玉說到做到”碧玉目光真誠堅定，一字一句說“無論你們信不信，隻要我活著，就一定會這麼做”
“不行！”她話音未落，顧春九便立刻打斷她道“我離開這裏是我的事情，你沒必要為我犧牲”
“主子”碧玉驚愕，淚水緩緩落下“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不願意”顧春九轉了身不去看她“你回去吧，今日我隻當沒有見過你，你若對我真的忠誠，就隻字不提，讓我離開，我不用你犧牲”
“主子！可這是最好的辦法，若不這麼做，您恐怕難以離開皇城！”碧玉哭道“就算離開了，皇上定然會到處張榜尋您，您要的是自由，不是在宮外四處逃脫度日！”
碧玉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字不落傳入顧春九的耳中。
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過，碧玉的這個辦法的確極好，隻是她不願意。
她不想再讓更多的人，因為自己而犧牲。
她不願意生活在血腥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柳姑姑，放她走”顧春九冷冷說道“若你真的想我離開，就什麼也別說，乖乖回去睡覺，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你什麼也沒看見過”
“奴婢……”
碧玉正要說什麼，卻突然被柳紅雙捂住嘴唇，三人頓時都是一驚。
隻見柳紅雙屏住呼吸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習武之人的聽力很敏感，可柳紅雙聽的卻是一種風向。
這是她們的暗號。
顧春九隱約知道一點，她目光顫抖，看見柳紅雙臉色大變。
顧春九無聲長唇，問她“怎麼了？”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再晚就走不掉了”柳紅雙突然放開碧玉，伸手抓住顧春九的胳膊急聲道“剩下的事情聽天由命，我們快走”
“我……”顧春九大驚失色，轉頭看向碧玉“你走，我不要你為我犧牲！”
“主子，你終於要得到你想要的自由，碧玉和鶯歌兒祝您幸福”碧玉緩緩落淚，白淨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顧春九心中一震，隻覺得喉嚨腥甜湧出，她大悲大怒，奮力掙紮。
“快走”碧玉雙手放在腹部，對她端端正正施了一禮，眼眸中突然露出詭異的笑意。
顧春九還來不及理解這笑意的含義時，便突然覺得腦後狠狠一疼，眼前一片漆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謝謝你”碧玉與柳紅雙四目對視，她輕聲說道。
柳紅雙麵上劃過一樣，輕哼一聲，抱著昏過去的顧春九快速離開內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