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狼麵人醉報命案(2 / 3)

駱騏道:“你在開封城裏住了幾年?”

範廷元道:“大慨有七年。”

駱騏道:“七年不是一個短日子,一個人住在開封城這麼熱鬧的地方,竟會搬到白楊橋

這麼僻靜的地方,不是有點奇怪麼?”

範廷元道:“並不奇怪,我生性就愛清靜,何況白楊橋那一帶景色宜人,是個令人留戀

的地方。”

駱騏道:“這麼說來,開封城裏並不使你十分滿意!”

範廷元點點頭道:“是的。”

駱騏道:“你有這樣個性,似乎並不適宜做鏢師,你怎麼會做起鏢師來的?”

範廷元道:“說來簡單,因為呂伯玄開的是一家鏢局,我既然一心要幫助他,就隻好在

他的鏢局做一個鏢師。”

駱騏似有所悟,道:“龍虎鏢局是呂伯玄開設的,你是龍虎鏢局兩個鏢頭之一?”

範廷元道:“這是呂伯玄瞧得起我,所以將這家鏢局的名稱用了‘龍虎’兩字,這裏本

來叫‘三環鏢局’,所以用上這個名字,因為呂伯玄所用的兵器是三枚鐵環。”

司馬上雲接道:“很少人使用這種兵器”

範廷元道:“河南‘飛環門並非很大門派,所以弟子也不多。”

駱騏立即問:“那你為什麼要幫助呂伯玄?”

範廷元道:“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歎了一口氣,又道:“那年我在大漠被仇敵圍攻,雖然最後將仇敵殲滅,我自已也重傷

倒地,就在那時來了十多條餓狼,若不是呂伯玄保鏢經過,及時將我救起,我已死在那群餓

狼的爪牙之下。”

駱騏豁然道:“你是為了報恩。”

範廷元道:“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隻是這些年來,他一切都很順利,一直沒有讓

我有報答他的機會。”

駱騏接上一句,道:“現在你就不必再為這種事擔心了。”

範廷元突然笑道:“我離開龍虎鏢局後,已沒有為這種事擔心,我們的關係,當時已經

一刀兩斷了。

駱騏道:“這是呂伯玄的意思?”

範廷元道:“那是他的疑心太重。”

駱騏問:“他懷疑什麼?”

範廷元道:“懷疑我與他的妻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司馬上雲和駱騏的視線,都不由的落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臉上驟然紅了起來。

司馬上雲下經意的問:“這位姑娘是……”

範廷元稍作一頓,才道:“她就是呂伯玄的妻子喬瑛。”

司馬上雲脫口“哦”了一聲。

駱騏臉上顯出一付困惑猜疑的神情來。

範廷元立即解釋道:“由於剛才所看到的情景太恐怖,我們不自覺中才站在一起的。”

司馬上雲微微點頭,道:“練武廳中那情景,確是令人驚悸可怖。”

範廷元道:“事實上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不是呂伯玄所懷疑的那回事,我們從未做過

對不起他的事情。”

駱騏眼中的疑惑並未消失,道:“沒就最好。”

範廷元看到對方這種神情,臉上顯出一副抱屈的苦笑。

駱騏突然問道:“你和呂伯玄拆夥後,有沒有再回來?”

範廷元道:“從沒有來過,由於這裏的人並不歡迎,同時龍虎鏢局在我離開後已解散,

當年跟我出生入死的眾鏢師都已離開,我即使有意要來,也沒有借口,況且我根本就沒有想

到這件事。”

駱騏低聲道:“可是你現在卻在這裏。”

範廷元道:“我剛到沒有多久。”

駱騏道:“這個我們知道,剛才我們看到你飛車駛過,你既然不想來,今夜又如何來到

此地?”

範廷元道:“由於我接到了呂伯玄給的一封遺書。”

駱騏不由驚“哦”了一聲!

範廷元從懷裏取出一封書信,道:“就是這封,總捕頭請拆開一看。”

駱騏細細看過後,困惑道:“信上沒有上下款,怎知這封信是呂伯玄給你的?”

範廷元朝旁邊的喬瑛投過一瞥,道:“這封信是他妻子親自送到白楊橋交給我的。”

駱騏視線落向喬瑛,道:“他所說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喬瑛點點頭,道:“是的!”

駱騏不由感到奇怪起來,忍不住道:“既然呂伯玄懷疑你和範廷元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

事,為什麼還會叫你送信給範廷元?”

喬瑛懷著一些感觸的心情,道:“或許這是一封遺書,他不放心其他人送去,也說不定

他借此支開我,可以這到自殺的目的。”

“自殺?”駱騏一愕。

司馬上雲不由也接口道:“你是說,呂伯玄讓那條黑狼咬死自已?”

喬瑛道:“我不得不有這樣的懷疑,他死前支開家裏所有的人,包括老仆呂忠,和梅香、

梅紅兩個丫頭。”

司馬上雲接口問:“他們去什麼地方?”

喬瑛道:“呂忠一早就不見人,不知去了哪裏,至於梅香和梅紅,可能給他打發回家省

親,叫他們明天才回來。”

司馬上雲問:“以前有沒有這種情形?”

喬瑛道:“從未沒有過,我覺得很奇怪,甚至於在我們預感中,家裏好象會出什麼事情

一樣。”

司馬上雲問:“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

喬瑛垂下頭,道:“他堅持要我去,我不去也不成,我到底是他的妻子。”

司馬上雲接口道:“你如果下去,他就會對你打罵?”

喬瑛點點頭,沉默下來。

範廷元接口道:“他罵人時,什麼話都會講出口,打人時更是殘忍厲害!”

輕輕歎了一口氣,又道:“他對我雖然有救命之恩,可是對他這種行事作風,我一向都

瞧不順眼,為了這件事,我們已經好幾次發生意見。”

司馬上雲道:“他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子的?”

範廷元道:“以我所知,他這種性格與生俱來的。”

司馬上雲微微點頭,道:“是的!有一種人,就是天生虐待狂。”

喬瑛抬臉接口道:“自從有了那頭黑狼後,他對家裏人就沒有怎麼樣,他已經有了一個

很好的虐待對象。”

司馬上雲惑問:“他怎樣虐待那條黑狼?”

喬瑛想了想,道:“不是幾句話可以說完的,總之他對待的雖然是一條狼,那種殘忍,

令人不忍目睹,叫人實在看不過眼。”

司馬上雲道:“那條黑狼的眼睛,是不是他弄瞎的?”

喬瑛驚道:“你們見過那條狼?”

司馬上雲道:“我們看到那條黑狼全身是血,從這裏奔出去,我們才進來一看究竟,呂

伯玄又為何要待那條黑狼如此殘酷?”

喬瑛道:“除了天生殘忍以虐待為樂外,我再也想不出第二個原因,簡直就是冤家對

頭。”

司馬上雲間道:“那條黑狼對他也很凶惡?”

喬瑛道:“狼本來就是一種凶殘動物,雖然給他弄瞎了眼睛,鼻子還是非常敏銳的,他

一接近,黑狼就知道對頭來到,引頸長嗥,要撲上去,如果不是鎖鏈限製它的行動,它一定

會撲上去拚命的。”

司馬上雲道:“那條鎖鏈,不是一條狼所能掙斷的!”

喬瑛道:“所以我懷疑是他將鎖鏈解開,讓狼咬死自已的,他死時,莊院裏隻有他一個

人。”

司馬上雲道:“呂伯玄的自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呢?”

剛才那封信,他在旁邊已看到,是以接著又道:“去年七月十五夜,發生了什麼事?”

範廷元接口道:“去年七月十五的黃昏,我與呂伯玄保鏢經過鐵旗山紫陽觀。”

司馬上雲突然想了起來,立即道:“江湖傳聞,鐵旗山紫陽觀是一座‘賊觀’!”

範廷元道:“當時紫陽觀裏兩個主持不買帳,一定要劫鏢,結果打了起來。”

司馬上雲問:“最後誰勝誰負?”

範廷元道:“我們獲勝,紫陽觀的兩個主持情風、明月,伏屍在我們的一劍三環之下,

可是呂伯玄一時不小心,雙掌拇指的指骨,不幸都給清風臨死前這支鐵拂塵反擊掃斷,指骨

裂碎。”

司馬上雲間道:“對他是否有影響?”

範廷元道:“這一來,他的三枚鐵環,不能夠再脫手飛出傷敵,斷了兩隻拇指,他的武

功隻能發揮出以前的三分威力。”

司馬上雲道:“當時他如何表示?”

範廷元道:“他曾經這樣說過,武功跟他的生命同樣重要,一年後如果無法恢複原來的

功力,倒不如一死了之。”

司馬上雲道:“你離開鏢局時,他是否將拇指治愈過來?”

範廷元搖搖頭,道:“一直沒有!所以找接到書信,立即飛車趕來。可是還是遲了一

步。”

駱騏移轉到一個話題上,看著喬瑛道:“呂伯玄的那條黑狼是從哪裏得來的?”

喬瑛道:“從一個獵戶手裏買來的,他說是一條異種的狼。”

駱騏問:“這件事有多久了”

喬瑛道:“那是三個月前,後來就一直養在這個練武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