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坐精致的小木屋呈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笑了。久別的小木屋,滿屋的藤蔓依然是碧綠如夏。

欣喜若狂地奔上台階,正準備敲門,突然想起了把我安全送到這裏的花豹,可是轉過身,看到的隻有一隻包袱靜靜地臥在地上,花豹已經不見蹤影。

向木屋附近尋找,希望還能看它一眼,可惜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的響動大概驚動了屋裏的聶諾,木屋的門開了,聶諾從裏麵出來,見到我又驚又喜。

“詩兒,你怎麼來了?”其實,一開始我就讓他叫我姐姐的,因為我比他大一歲,但是他不願意,說更喜歡叫我詩兒,也就由著他叫了。

“嗯。”我一臉沮喪。

“你怎麼了?找什麼呢?丟了什麼東西嗎?”聶諾關切地問。

我心想,還是不要告訴他剛才這一路的曆險比較好,否則他一定會沒完沒了的責備我,雖說我比他大,但他總像個哥哥。我笑了笑,撒慌道:“沒什麼,剛才看到一隻很可愛的野兔,讓它給跑了。”

“不就是一隻野兔嘛,我還以為你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呢,你要喜歡,明天我給你抓幾隻來。天黑了,外麵涼,先進屋吧。”

跟著聶諾進屋,可到了門口,我還是不死心地又回頭看了眼樹林。

屋裏正燒著火爐,聶諾往爐子裏加了些碳,整個屋子變得暖洋洋的。

“詩兒,你怎麼一個人跑來呢。”聶諾的語氣裏帶著責備。

“哦。”我將包袱遞給他,“給你送棉襖來了。”

聶諾接過包袱,沒有打開,也沒有我預計那般欣喜,表情卻有些複雜。

“打開試試,看合不合身,有不合身的地方我給你改一下。”

聶諾沒有理會我的話,把包袱往旁邊桌子上一扔,表情沉重地看著我,說:“詩兒,你怎麼能一個人進林子,你知不知道,尤其是天黑後,野獸就開始出沒,你知道有多危險嗎?萬一,你要是……出個什麼意外,你叫我……”聶諾沒有再說下去,我見他發怒,不敢說話,眼珠一順不順地望著他,漸漸看他的神情軟下來,轉開了話題道,“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去弄點吃的。”說著,往廚房走去。

我知道,聶諾一定是生氣了,還是頭一次生這麼大的氣。以前,我常常捉弄他,可是再過分的捉弄,他也從來沒有生氣過,對我也總是笑嘻嘻的。

他總是說,隻要你開心我就很快樂。我也明白,聶諾生氣,也是因為關心我,怕我受到傷害。我走進廚房,聶諾正忙著替我準備食物。

“要我幫忙嗎?”

“不用。”聶諾沒有抬頭,隻是不停地忙著手裏的活。

“哦。”我從廚房退了出來。

木屋雖小,卻是五髒俱全。一共有三間,右邊一間是做飯的廚房,裏麵的擺設簡單有序,灶台、爐子、竹製的桌子,桌上整齊的擺放著鍋碗瓢盆;中間則的是花廳,圓桌、圓凳,邊上還有個烤火爐,寒冷的冬季全靠它可以取暖;左邊那間就是聶諾的臥房了,隻有一張床,而牆上掛著弓和劍,還貼著張虎皮,極具風格。這三間屋子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很整潔,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想象到這裏是一個單身男子的住處。

不一會兒,聶諾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出來了。他沒有說話,表情依然嚴肅。他拿了碗筷給我,將一個饅頭放到我的碗裏。看得出來,他還在生氣。見我沒動筷子,他說:“今天太晚了,沒什麼可吃的,你就將就著吃點吧。”

“聶諾,對不起,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一個人進樹林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聶諾沒有說話,注視了我半晌,看到他嚴肅的表情慢慢柔和,終於化成一縷寬容地笑意。我知道他不再生氣了,心下也鬆了口氣。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恩。”我抓起筷子,正要將食物往嘴裏送,聶諾突然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