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老人白發蒼蒼,臉上是歲月雕刻留下的痕跡,冬日氣溫低下,卻有著一股年輕的朝氣蓬發之姿,拄著一根拐杖,看著他們款款走來。
“爺爺。”長安看他行了個禮,頗為正統,便學模著樣子同樣作禮;老人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兩隻玉鐲碰撞在一起,發出低小的清脆音;她尷尬的把鐲子滑進袖口;卻被眼尖的人看住吆喝一聲:“那姑娘手上的玉鐲是傳家寶吧~像是清朝流傳下來的,青蔥欲滴的上好翡翠,如今不多見了。”
長安看向說話之人,約摸四十來歲,貴氣逼人,珠翠滿頭的模樣叫她想起電視劇中爭寵的偏方姨太,以首飾穿著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老人說:“你叫長安?”
長安點頭。
“這是秦川的繼母,秦川管叫君姨,你且隨秦川吧。”說罷,老人把她帶到君姨麵前,長安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君姨。”
接著,認識沈秦川的父親,已故的生母和奶奶;在看到沈秦川生母的照片時,長安覺得,那樣雍容婉約的女子簡直可以用石破天驚來形容;眉間的清婉,雙眸的清澈,其餘之人皆無法比擬。
有傭人上來告知午餐開始,她便跟著沈秦川一同下去;沈家雖在一城呼風喚雨,事業蒸蒸日上,各種花邊新聞層出不窮;家裏卻是封建傳統影響頗濃。
秦川和長安貴為長子長媳,必須坐在父母旁邊;這樣一來,便成了對坐;於是,在偌大的飯廳內,在壓抑情緒的烘染下,長安食不知味。
有磁性低沉的嗓音柔柔傳入長安的耳朵,她轉過頭,對上一雙澄澈的眼眸,男子不過十八九,生得一副俊俏麵目,小心翼翼地叫她:“嫂子。”
長安的臉上浮起兩抹紅雲,這樣生疏的稱呼嵌在這樣水深的家庭裏,聽著不知是諷刺還是尊敬。
她正準備回話,卻聽見男子再次開口:“你和我哥是怎麼認識的?”
長安略微有些慌亂,卻還是鎮定自若的回答他:“來日方長,我將來給你講吧。”
男子卻不依不饒,非要聽她講述與沈秦川初次相識的場景,她總不能說,剛剛在車上,是她們第一次相識的場景吧。
尷尬之際,卻聽見沈秦川富有威嚴和成熟力的嗓音響起,“秦齊,食不言寢不語,你忘了嗎?”
叫作秦齊的男子眸裏的星光瞬間黯淡了下去,長安看著他,微微泛出笑意,自以為的莊重,殊不知竟是多年後的劫。
飯後告別時,沈秦齊從人堆裏站出來,拉著長安的手,一口一個嫂子,卻抑製不住眼裏的欣賞之意。
沈秦川無奈,隻得撥開她被秦齊拽住的手,然後攥在自己的手心裏,和長輩們一一告別。
車窗上搖的時候,秦齊尖銳的聲音混合著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嫂子,經常回來喔~”
長安作搖手狀,卻被沈秦川一把拽住,直到車子開出沈家大院,才鬆開。
“以後離他遠點。”他並無看向她,隻是淡淡一句,算是第一句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