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盧靖晨不覺皺起了眉頭,疑惑地看著幾人。
她的反應已然被盧夫人看在了眼中,盧夫人默默一歎,隻是緊緊抓住她的手,沒有言語,仿佛這一沉默中蘊含了很多不能說出的苦衷。
盧靖晨靜靜的任由其動作,也沒有多言。
這一番沉斂,卻是叫一旁的墨竹大師吃了一驚,她看了看身側的盧廣師,“如今晨兒已經有十四歲了吧?難道你們打算一直隱瞞她嗎?”
盧廣師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
“難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請我過來,不是為了晨兒?”墨竹大師又問。
盧夫人捏住盧靖晨的手緊了緊,緩緩開了口,“老爺,這件事還是由我來告訴晨兒吧。”她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孩子,被那一雙明亮如螢的眸子深深吸引住了,“晨兒,近來可有學習你爹爹給你的那本基礎修煉法門?”
盧靖晨認真地點了點頭,“有學習的。”
“那有什麼感覺嗎?”盧夫人又問。
“嗯……”盧靖晨猶豫了片刻,決定如實回答,“每當運氣的時候,就覺得身體裏有一條像小魚那麼一丟丟小的鬥氣在四處遊蕩,沿著奇經八脈跑啊躥啊,但在衝入天靈時,就好像不受控製了,一下子就散去了,能留在身體裏的便也隻有最開始的那麼一小丟丟。”
聽見盧靖晨這樣說了,盧夫人的表情更顯憂慮,幽幽歎了一口氣,“這事怪我,如果當年我能夠小心一點,就不會害你成為如今這般模樣了。孩子,其實你並不是外人所說的那般無用。”
盧靖晨並沒有聽懂,“娘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盧夫人又是一聲長歎,“這事情還是要從我懷你那時候說起。十五年前,那時候我懷孕不過兩個月而已,卻因為和你爹爹產生了一些誤會,負氣離家出走,原本是想上山去找師父的,熟料在路上卻被一股怪力衝撞,當場昏迷。”
怪力衝撞?盧靖晨不敢相信,卻沒有打算對方的話。
“後來被師父救下,師父說為了救我,不得不強行散去了我體內的鬥氣。那時候師父就勸我把腹中胎兒拿去,可我卻因為愧疚執意不肯。直到你出生,我們才發現那一次散去的不隻是我的全部鬥氣,還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娘親的意思是說,我之所以不能集聚鬥氣,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嗎?”順著對方的意思,盧靖晨認真地問。
盧夫人緩緩點了點頭,“嗯,是娘親不對,娘親害得你不但不能學習鬥氣,還要一直被別人取笑。我和你爹爹本想養你一輩子的,可如今你奶奶卻發了話,要你參加三月以後的考試。”
“晨兒,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娘親,如果當年我肯主動退讓一步,也不會害了你們娘倆兒。”這一次開口說話的是盧廣師,考慮再三,他還是說出了那一句最不想說出來的話,“晨兒,依照你現在的狀況,恐怕再過三年也未必能考入玄天學院,不如趁此機會隨墨竹大師上山吧?到時候我會和母親講,是墨竹大師見著與你投緣,執意把你留在身邊。”跟著墨竹大師,不管是修行還是習武,名聲都不會差的,相反說不定若幹年後還會成為受人敬仰的一代宗師。
看來這盧氏夫婦已經為我想好了退路,但我這性子能受得了庵堂的清心寡欲嗎?如果我真的就這樣跟著墨竹大師上了山,盧家武館豈不是立刻就變成那盧靖麒的了?
麵對著盧老爺的好意,盧靖晨淡淡一笑,選擇拒絕,“爹爹,您這是在叫晨兒逃避嗎?晨兒雖然是個手不能提的廢物,可也絕非逃避、沒有擔當的。晨兒願意接受挑戰,哪怕三個月以後失敗而歸。”
盧氏夫婦相互一愣,顯然誰都沒有想到盧靖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在倆人發愣之間,墨竹大師忽然開了口:“那你不怕考不進去會被趕出盧家嗎?”見著盧靖晨搖頭,她的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果然,這小丫頭片子長大了。”
麵對著墨竹大師的誇獎,盧靖晨莞爾一笑,“難道說您老人家有辦法幫我?”還未等聲音落下,頭上就遭了一記重擊。
盧夫人收回纖細白嫩的手,“去,不要這樣沒大沒小。”
“無礙無礙。”墨竹大師笑著道,並沒有因為盧靖晨的嬉皮笑臉而生氣,她看著她,“小丫頭,你想我怎麼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