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欺騙她,她已經到了好些時候了。可是不敢拋頭露麵。心裏的那個疙瘩永遠糾結在心裏。

“臭懷靈,我可告訴你,再不來,我就貼一百張你的畫像,署名南宮燕。”憤怒之極的水靈,唧唧哇哇的抱怨道。

當南宮燕三個字從她嘴巴裏鑽出來的時候,她或許還不知道,她已經震掉了兩個人。

懷靈怔怔的望著昂孤行,昂孤行的助聽器從耳朵裏滑落,整個人呆怔得跟傻掉了一樣。他猜得沒有錯,懷靈,就是他日夜思念的燕寶寶。

可是,懷靈在哪裏?他下意識的轉回頭,在茫茫人海中努力的找尋著熟悉的影子。

熟悉的麵孔,有一張,但是不是他的燕兒,而是他的仇人,十三號特工。他仇視她,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懶得打聽,在這個關鍵時刻見著她,他覺得很掃興。

懷靈驚惶得不知所措,慌亂的躲閃著,可是,她愈是躲避,昂孤行銳利如鷹的眸子愈是捉住她不放。

他朝她走去,步履翩翩,臉龐陰冷。懷靈竟呆若木雞的杵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偶遇。如果是昨天、前天、上前天;如果不是在這種境況下相遇……。她是不怕他的,大不了,打一架。可是,可是,偏偏是這個時候,她知道他可能是自己的哥哥的前提下,如果大打出手,叫她情何以堪?

“你還真是煞風景的很,走哪裏都有你。”昂孤行走到她麵前來,用最惡毒的話,攻擊防不勝防的她。

她竟傻了似的,昔日的鐵齒銅牙竟都生鏽了般,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她窘迫著臉,呆呆的,怔怔的,望著這個怒視自己的男人。

昂孤行轉回頭,朝水靈的方向瞄了一眼。或許,燕兒該來了吧。回眸望著懷靈,“我命令你,馬上離開。”他絕對不能讓這些可惡的警察,可惡的特工敗壞他的好事。

懷靈淚眼婆娑,癡迷,惆悵,寸斷肝腸。是哥哥嗎,他怎麼能,怎麼能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

哥,我就是燕兒啦!她想告訴他真相,可是喉嚨宛如被鉛堵住了一般,她說不出來。她太激動了。

“滾。”昂孤行憎惡她的羅嗦,爆吼道。

懷靈看著他絕美的容顏,踉蹌著後退。既然哥哥那麼不想看見我,那麼,我就走。掉轉頭,眼淚火速嘩嘩而落。

那天,昂孤行和水靈,在妙心廣場空空而歸。他們等的人,最終也沒有出現。

不明真相的水靈,可想有多麼憤怒了。被懷靈放鴿子後,怒氣騰騰的衝到了她的新居,門虛掩,徑直衝進去就對懷靈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你說,為什麼出爾反爾?為什麼讓我空等一個下午?”

懷靈蜷縮在牆角,身體瑟瑟發抖。水靈終於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惴惴不安的走上前。

她在哭泣嗎?哭得那麼厲害?水靈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恨自己總是後知後覺。

“燕兒,你怎麼了?”她小心的問。這幾年,燕兒心裏的苦,她都明白。可是她那麼要強的偽裝著自己,在外人麵前從來不哭泣的,為什麼今天,哭得這麼陶醉?

懷靈轉過頭來。一張臉已經哭成花貓,眼睛腫的跟乒乓球似的,栽進水靈的懷裏,痛苦的抽泣著,啜泣著。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水靈拍著她瘦削孱弱的背,心疼的安慰道。這個堅強的姑娘,一定被什麼致命的打擊刺激了,才會哭得這麼沒有形象。頭發亂成一團,跟雞窩似的。不過,這樣的她,反而很接近從前的燕兒,那個愛哭愛鬧真性情的南宮燕。

“哥哥不要我了。”懷靈哭泣著,像個委屈的孩子,可憐巴巴的呢喃道。

水靈全身不由得一顫,哥哥,也隻有哥哥才能將她傷的這麼深!可是,又一個疑問浮上來心頭,她幾時見過她的哥哥了?南宮靈,難道又回來了嗎?

“燕兒,”水靈的手將南宮燕的身體緊緊抓牢,“你見到他了?”無比驚愕。

懷靈虛弱的點點頭,她的目光柔滑似水,他回來了,可是很多人都已經見過他。她痛心的是,他變了,變得冷血無情,變成了人人望而生畏的夜梟。他,還是她溫文爾雅的大哥哥嗎?

“他在哪裏?”

“你已經見過他了。”懷靈精神恍惚的說。

水靈驚愕的張開嘴巴,她見過他?老天,這怎麼可能?南宮靈這樣一等一的大帥哥,她若是見了一麵,後半生都忘記不了。可是,她的記憶力,卻沒有南宮靈最近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