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裏卻湧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
狼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鑲金的雕花,金黃一片,愈發襯托出他高貴無比的氣質。夾雜在那份濃鬱的高貴氣質裏麵,還有若有若無的凜冽的戾氣。一雙精光炯炯的鳳目如鷹銳利的掃視在地上跪著的四個人身上,從左到右分別是南宮風,南宮雲,南宮元和南宮水。
四大護法大氣不敢出,一字排開跪在鑾殿上,低著頭,不敢正視狼王半眼。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做了虧心事,見不得人的真實寫照。
“抬起頭來,看著本王。”南宮靈忿忿的命令道。
四個人顫巍巍的抬起頭來,接到狼王那一雙噴著熊熊燃燒著怒火的絕世美目後,不禁一顫,忙不迭又垂了下去。
“為什麼不敢看本王?”南宮靈譏諷的問。
沉默是金。四大護法緘口不答。反正千錯萬錯就是他們的錯,多說少說都是死路一條,臨死前,他們還想留著點精氣神在冥路上吵吵架,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南宮靈冷哼一聲,這四個人目前的態度,還真是令他頭疼。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心裏頭憋得慌。最後,本著虛懷若穀的作風罷罷手,無奈道:“罷了罷了,本王就不追究此事了。”
四大護法好一陣狂喜?原本今天是懷著‘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英勇就義精神而來,這回卻白白撿回了一條命。直樂嗬得對著狼王就是一個勁傻笑。
南宮靈直愣愣的看著四個人對著自己一個勁傻笑,不禁寒毛都豎立起來。“不準笑。”他們還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蒙混過去嗎?是他們太天真了一些還是他們把他想的太天真了一些?
明明鑄成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今兒個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想逃出生天?
四大護法看著狼王眉心深處糾結的皺巴巴一團,頓時對自己的處境明朗了不少。狼王所謂的不追究,隻不過是不要他們的腦袋而已。不過,腦袋放在他們的脖子上,還是可以被他任意蹂躪的。
關住嘴巴不說是真英雄,真漢子。可是,麵對狼王那雙慧黠的打著鬼主意的眼眸,他們就有些不寒而栗了。正琢磨著當真英雄還是假漢子的時候,就聽狼王暴戾的聲音宛如平地一聲雷,將他們炸的暈乎乎的,不明所以。
“你們是我昂孤行的護法,是我南宮靈的孿生弟弟,依君臣關係,你們不該忤逆我的命令;依兄弟關係,你們不該對我有所隱瞞。可是現在,你們站在我的麵前,我卻感受不到你們那顆心,那顆曾經隻為我跳動的心。哪兒去了?死了嗎?……。在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在我苦苦支撐十日得不到援助的時候,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你們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我在想,你們如果有什麼意外,我卻不在你們身邊,該怎麼辦?”麵對狼王的痛心疾首的斥責,南宮元實在承受不起這個打擊,他挺了挺胸膛,剛要張口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南宮風扯扯他的衣襟壓製住了。南宮元無奈的坐回去。
南宮靈將這個細微的動作觀在眼底,不禁勃然作色。雷霆之怒剛要發作,卻最終被他的好涵養給製止了。隻是站起身來,那一身雪白的紗衣,將他曼妙的身姿包裹得魅惑十足。他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踏著淩波微步,就出去了。
他是真的很寒心!四個護法的作為令他很心痛。
“你為什麼製止我?”南宮元衝南宮風吼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南宮風以一種分外老成的口吻道:“我不攔住你,你就會因為受了一點委屈而冒冒失失的把湘君的事情抖了出來,屆時,倘若真的如大祭司所言那樣,狼王魔性喚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可是你聽到了,大哥剛才說什麼了?他說他在花房苦苦煎熬了十日,他等了我們十日啊?我們卻被那些無聊的燈籠給騙了。我們坐在這裏看月亮看星星的時候,大哥正在苦苦的等著我們啊?”南宮元的眼睛紅了,聲音梗塞了。他隻知道他被他最敬愛的大哥冤枉了,才不想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委屈,他感到很無助,很痛苦。
南宮風疾言厲色道:“一點委屈算什麼?隻要我們的委屈能夠有所回報,能夠令狼王平安,我們身為狼王的守護護法,也當是精忠職守,恪守本分,何苦為虛名而矯揉造作?”
南宮元一怔,激動的情緒稍微舒緩。南宮雲和南宮水則在一旁拍著他的肩膀,用這種行為安撫他嬌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