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二十八宿(1 / 3)

(天文曆法,這是最後一章了!寫得辛苦,給點票票收藏吧。)

酒冷人靜,隻有紅燭飄飄忽忽,令人感覺到一絲寒意。

“撒酒,上茶!”鮮於誌簡揮手道。他看著老友陷入悲悼之中,知道他在回想當年開元遺事,生怕他酒入愁腸,便令下人撒了席。

梁令瓚沉默良久,忽地長歎一聲道:“天不假年,斯人早逝,實乃我大唐之失啊!亦是我中華之失啊!”

眾人皆是感概唏噓。李玄心中也在想,這種人才,在中國可謂是鳳毛麟角。精通古今天學,又能吸取西域外來之術,可謂是一個集大成者。按後世的說法,這種人可是國寶級的科學家啊。

梁令瓚忽地從懷中取出一幅絲帛來,眾人看時,卻是一幅畫。

“這幅五星二十八宿神圖,乃在下當年在太史監時所畫,畫成之後,曾給一行禪師看過。他一見此畫,甚為賞識,嚐笑言:‘五星七曜二十八宿星神,亦有情趣好惡,好之則疾行,惡之則緩行。’予初聞此言,百思不得其解。”梁令瓚說到這裏,頓了一頓。

李玄一聽此言,又是一愕。他心道,自己也許對一行、梁令瓚太過崇拜了吧,這兩人在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牛人啊,可居然忘記了他們都是有神論者!星星也有神靈,這種擬人化的做法,對於平頭百姓或宗教人中人來說,可能是天經地義,可是對於自己心目中的“大科學家”,也是如此想法,不免有點令人啼笑皆非啊。

日月五星,二十八宿,都是天上的星神!像人一樣,高興起來走得快,不高興起來走得慢!如果這樣想,還能算是天文學嗎?

然而這幅畫便是如此!那幅《五星二十八宿星神圖》,在座之人一一傳看,到了李玄和鮮於瑾瑜手裏時,他才看得真切。手裏拿著一幅唐代的繪畫,李玄心道,別的不說,單是這幅話,在後世的話那可是國寶級的!唐畫啊!那是稀世珍寶!再仔細看時,見畫上的五星,真是栩栩如生,有騎馬的,還有背生羽翼的,人物確是活靈活現,跟在博物館裏看的早期吳道子或者是宋朝的一些人物畫很像。最有意思的是一個老頭兒,像極了後世的老福星!

鮮於誌簡早已是大為讚歎:“梁公這畫,跟吳道子相仿佛啊,便是本朝名家閻立本、閻立德兄弟,所畫之星圖,也不過如此啊。”

李玄忽地想起來,他在後世看過這幅畫!不過是在網上,這幅《五星二十八宿星圖》,作為唐人星圖中留存下來的珍品,在後世是收藏在日本大板美術館的!中國方麵還派專家專門去日本鑒定過!這畫怎麼跑到日本去了呢?難道是空海和尚弄過去的?如果是,那可是在五六十年以後的事情了。眼下是天寶年間,我既然已經看到這幅傳世的真品,就決不能讓它再流到日本去了!李玄穿越人的王八之氣陡然迸發!

二十八宿,在這畫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之人,其中有一幅甚至在李玄的眼裏,看上去太像外星人了,那是“危”星的神像,簡直就是ET啊!李玄心道,不知好萊塢的那幫美工,是不是看了這幅畫受到啟發的?

不過,以李玄一個後世人的眼光來看,二十八宿的擬人化,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隻有《西遊記》小說裏可以把這些星官寫成是嗜殺的星神,對於一行和梁令瓚這樣的人來說,這些星都是恒星啊,如果高興起來跑得快,不高興起來慢慢走,那整個天象還不亂套了啊?他們又如何去測其視運動軌跡?

李玄粗略地知道,這二十八宿,在中國天文學裏的“三垣五星二十八宿”的星像體係中,是十分重要的。從《史記天官書》開始,二十八宿的視運動,一直是認識天象的重要依據。可這二十八宿,古巴比倫也有,印度也有,中國自古也有,不知道其中的傳承流變究竟如何,但言天者,自然不可不知二十八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奎婁胃昴畢觜參,鬥牛女虛危室壁,井鬼柳星張翼軫,分別對應東南西北四象,這玩意不僅朗朗上口,背起來也毫不吃力的!

在李玄的印象裏,二十八宿在《西遊記》裏是被描述成“值日”的星官的!難道這思想便是從唐朝慢慢演化出來的?

李玄的天文知識實在是有限,不過他有後世一千餘年的知識墊底,自然會用他所知的東西來推想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