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假做不解:“娘娘貌美,又在陛下身邊時間長久,怎麼會無寵?”
靜妃聽到一心誇讚自己,緊張的心情略有緩和,尷尬一笑搖頭:“到底新人勝舊人……”
一心安靜的聽著眼前這個女人故作姿態的講述,實際是左耳進去右耳出,心裏一直在想,雖然自己侍奉神寺不能娶妻生子,但是這也是一種幸運吧,世間無趣的女人層出不窮,若是不幸和這樣的女人捆綁在一起廝守終生,還不如一生不娶。
靜妃終於說完了,一心也麵帶微笑:“娘娘不必難過,貧僧人微言輕,卻有一絲綿薄之力,或許能夠幫忙。”一心的話讓靜妃頓時欣喜,手上一抖半杯茶水灑在裙擺上也顧不得了:“神官大人請講。”
一心的身體輕輕向前傾,壓低了聲音,一張如蛇一樣尖削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娘娘,貧僧這裏有個古代秘術良方,名曰鴛鴦湯,熬製此湯,可生刻骨銘心之情,永生難忘之愛……”靜妃的眼睛越來越大,手中青瓷杯沿著膝蓋滾落在席子上,一陣風過,小風爐中泛起一陣紅光,倒映在靜妃的眼睛裏。
婚期定在七月初七,乞巧日也是女兒節,皇帝定在這一日將愛女下嫁,拳拳慈父之心一時被肅京中傳為皇帝有意冊立玉璋公主為東宮女太子。
隨著婚期越發臨近,玉璋公主府幾乎要被登門送禮的人擠破了門口,送禮的不外乎三種人,第一種是登門巴結求個禮到人情在,第二種是帶著自家公子登門,盼望來日玉璋公主登基,後宮諸位男妃之中能有自家兒子一席之地,第三種則是兩種念頭都有。
玉璋金麵自然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索性將推脫抵擋的重任交給了石世輝,自己躲進了寧王府樂享清閑。
卻不曾想這一躲卻立刻躲來了麻煩,石世輝****在公主府待人接客,肅京逐漸有了一股流言,說玉璋公主年方十七,寧王也三十出頭,二人正是合適的年紀,這一對叔侄****在一處住著,怕是不清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肅京城都彌漫著這條流言,人人都曖昧的開著玩笑,人人都堅定的相信,富貴門閥之中必然人人男盜女娼。
玉璋氣的要死,寧王府如今是住也不是不住也不是,住了就是男盜女娼,不住就是做賊心虛,一時間騎虎難下,****在寧王府中發脾氣。相比之下,寧王倒是鎮定的多,石世輝幹脆閉門謝客,若有送禮的人禮物直接交給門房,若是前來推薦自己兒子的,留下名帖即可。
“小叔叔,一定是東宮的人,一定是欽昭的人在散播流言企圖敗壞我的名聲!”玉璋氣的連飯都要吃不下了,寧王悠然的吃著桃子膏,一邊吃一邊笑:“不過是流言而已,也值得你動這麼大的肝火,若是來日真的入主東宮,國事繁瑣,你豈不是要氣死。”
玉璋皺眉十分不耐:“東宮東宮,從前光聽小叔叔說什麼君臨天下,如今看來實在是苦差事一樁,還不如讓欽昭去忙,來日我做我的長公主,一樣是尊貴逍遙……”
啪。
碎瓷片飛起來嚇得玉璋叫了一聲,寧王臉色鐵青,一口桃子膏勉強咽下去,女宦上前來來瑟瑟發抖跪地清掃,玉璋撫著胸口:“小叔叔你又做什麼?”
“來日富貴逍遙?來日若是東宮登基,怕是你連命都保不住,還長公主,我看你想當長公主就隻能追封了!”寧王咬牙切齒的說完,玉璋回過神來,遲疑著點點頭:“小叔叔說得對。”
寧王這邊強壓怒火:“玉璋,叔王這是為了你好,欽昭性格別扭冷淡,臉上受了傷之後更是孤僻,來日登基,怕是個殘暴君王,我大渝的萬代基業毀在他手上,你就不心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