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破天荒沒有比個子,筱恬以為他忘掉了,沒想到,又來了。
“行了,行了,不鬧了!小飛俠和舟舟呢?”筱恬一秒鍾變端莊。
“啊,你還不知道啊,小飛俠跟一個劇組去了,舟舟換了第六任還是第七任男友,還在學校沒回來呢。”
“靠,什麼行情,小飛俠學醫愛好音樂怎麼跟劇組去了,舟舟不是才第四任麼,怎麼改第七任了?”
“您老人家日理萬機,十分辛苦,兩耳不聞窗外事,誰沒事打擾您啊!”
“我呸你!”筱恬用簡短有力的三個字評價了小飛俠去劇組,舟舟第七任,以及肖楠剛才的貧嘴。
小飛俠熱愛音樂,是人盡皆知的秘密。當初他聽從家裏的安排,學了臨床醫學,每個家長都認為,男生做醫生,做建築師,女生做護士,做老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小飛俠的家長也不例外,他們認為音樂是太虛無縹緲的東西,是不務正業,小飛俠是家裏獨子,理應承擔起光耀門楣的重任。做了醫生的小飛俠不但沒有放棄自己的音樂夢,反而經營的風風火火。大二那年,筱恬去到他們學校見識過他個人演出,一票小女生癡情尖叫,大牌陣勢!筱恬記得小飛俠演出完畢走下舞台,神采飛揚,顧盼神飛。他也記得那天晚自習的時候,小飛俠正在跟筱恬探討他新創作的一首音樂,筱恬雲裏霧裏,忽然走進來一個老師,沒有任何開場白,念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包括小飛俠,小飛俠滿臉期待,以為是學校又要籌辦活動需要他演出,結果,老師冷冷的說,剛才念到名字的,是這個學期藥理課程不及格的,明天記得繳補考費。小飛俠不屑一顧,潛心自己的音樂,一直到畢業,他各門專業課亮起的紅燈並沒有照亮他的音樂前程。
和小飛俠熱愛音樂一樣的,舟舟熱衷於談男朋友,或者說男生熱衷於找舟舟做女朋友。筱恬的記憶裏,舟舟從初中開始,身邊的男友正式的非正式的從來沒空窗過,舟舟說,他們來找我,我沒有能力拒絕,舟舟吃的用的好多東西都是熱衷於舟舟的人送的。高中的時候,一個男生喜歡舟舟很久,筱恬也跟著沾光,熱水從來沒有自己提過,零食也是大包小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筱恬說,舟舟,人家挺好的,你要麼答應了吧,舟舟從鏡子後麵探過身來,言語簡單,給你,你答應麼?筱恬閉嘴不語。高中畢業,男生依然持之以恒,好像喜歡舟舟成了一種習慣。後來的故事,筱恬從小飛俠嘴裏聽說,舟舟上大學之後,答應了他,但是,沒多長時間,男生發現舟舟和教導員行為親密,開始,舟舟還解釋一下,再後來,兩個人就分手了。對於舟舟這種頻繁換男友的行為,筱恬,肖楠,小飛俠都表示,濫情不對,舟舟一臉無辜,多談戀愛才能找對婚姻對象,分手沒關係,離婚損失才大。另外三個人緩緩點頭又頻頻搖頭。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照在筱恬,肖楠年輕的臉上,單純,開心。
像每個迎接回家的孩子的媽媽一樣,恬媽為筱恬準備了一桌子飯菜,說是彌補在學校裏的營養不足,肖楠跟在自己家一樣,坐在燦桌旁吃的狼吞虎咽。
肖楠問了筱恬之後的打算和工作情況,表明了自己必須考注冊會計師的決心。兩個人彼此加油,像小時候一樣默契。
肖楠從來不問筱恬男朋友的問題,他的概念裏,筱恬沒有舟舟的好身材,沒有蘇菲的好脾氣,沒有一點女人味就算了,還書呆子,脾氣臭,性格怪,鐵定無可救藥的滅絕師太,這種人最好不要嫁出去禍害別人。所以,他從來不擔心筱恬失戀的問題,因為根本就沒得戀。筱恬也不問肖楠的感情問題,在她眼裏,肖楠和小飛俠都還是小時候的樣子,沒長大的小孩,她想象不出來肖楠和小飛俠去認真喜歡一個女生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