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穀在什麼地方,沒人說的上來。
總之是在繁密的深山之中,那裏人跡罕至,仿若世外桃源。
淩龍就生活在那裏。
午後的陽光下,一幢幢木製的建築緊湊地立在一大片平地之上,雖然簡陋了些,卻也氣派十足,這是一個門派的聚集地,門派的名字就叫做銀月派。
淩龍此刻正靠著木屋的外牆,躲在屋簷的陰影下方,這燥熱的季節,分外叫人難受。
“師哥,又跑這兒來躲清閑了?”他的師妹柳思鶯從窗口探出頭,“說好的上午你去大堂擦地抹灰,這倒好,時候到了人影不見,害得我隻好幫你把活幹完了!”
“這次你受累,下次我幹。”淩龍懶洋洋地說道,看都不看她一眼,“師妹啊,師哥問你件事,你可別生氣。”
“什麼事?”柳思鶯好奇起來,“快說吧!”
“我說師父都閉關這麼多年了,咱們做弟子的整天樂得清閑,曬曬太陽打打盹挺好的,沒成想半路殺出個你柳師妹,天天吆喝著我們幹這幹那,我說師妹啊,你看看這大好風景,你就不想靜靜地在角落裏欣賞?”
“你當是我想天天忙這忙那啊?師傅閉關,你這做首席弟子的整天無所事事,東遊西逛嘛事不管,我不帶著師弟師妹們做事,咱們靈門得成什麼樣子了?”柳思鶯抬高嗓音大聲訓斥道。
淩龍笑道:“咱倆應該換個位置,這首席弟子應該你來當,我來當你的次席弟子,如何?”
柳思鶯聽到這話,眉頭一下子擰起來:“師兄,你這話是人話嗎?入門有先後,況且,我這功力怎麼當首席弟子?我要是當了首席,其他三門就敢來把我們滅嘍!”
淩龍微微一哂:“你這是誇我呢?”
“倒不是誇你,但靈門你最強,要不是你扛著靈門,那些影門、厲門和靜門的人,早就容不下我們了!”
“哼,你以為有我在,他們就消停了?”淩龍冷哼一聲,“聽說這次的煉心式比武,影門準備在問天台上用下作手段羞辱我們,讓我們以後在銀月穀更難做人!”
“誰說的?”柳思鶯一下子慌了起來。
“九枯,”淩龍道,“他偶然聽到影門的人在商議收拾我們的事情,就叫人遞話給我,叫我小心。”
“剛骨目和血流沙這兩個渣滓,一心就想把我們靈門趕出銀月穀,可我們靈門眼下,就隻有你一個人有本事能跟他們鬥一鬥,我這些年來進境頗微,其他師弟師妹年紀又小,這可怎麼是好?”柳思鶯心慌意亂,焦急無地。
“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著我不死,不會叫他們稱心如意!”淩龍目光淩厲地望著天空,豔陽高照,萬裏無雲,唯獨一隻鷹在天際翱翔,“煉心式上見真章吧!”
“師兄,那就全靠你了。”柳思鶯小聲說道,“我真沒用,幫不上你的忙。”
“傻!”淩龍轉過身子,斜睨她一眼,“這世上誰有用,誰沒用?一樣都是活著,本可以活得與世無爭,悠然自得,偏偏要生出這許多事端,不管影門這次又耍出什麼手段,我們靈門還是一如既往,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懂嗎?這世上不存在什麼有用沒用,我們活著,就是有用!”
“知道了,說得頭頭是道,回頭比武被人家打躺下可怎麼辦?”柳思鶯苦笑著,嗓門又高起來。
“活自己,不懼他們!”淩龍又靠在木牆上,舒舒服服地抻了個懶腰,“行了,忙去吧,你不是還要打掃倉庫什麼的嗎?我就不幫你了,睡個午覺!”
午後的陽光灑下來,淩龍伸直了腿,四周激起一陣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