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不算太深,可燕雪漫有意地十個問題磕磕絆絆的答對了七個,自然又是被燕臻好一通的教訓,可待教訓完了她就發現燕臻的臉上已經帶了點輕鬆的笑容,這麼一瞬,她真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懂過燕臻。
她這樣想著,燕臻卻轉眼看了看周圍說:“讓你久留京城的話這容王府就該換換地方了,回頭朕讓內務府篩選幾個地方出來,你挑個喜歡的,朕讓他們再翻修。”親王在封地和京城皆有王府,隻是比起封地上的王府,京城上隻是被召進京時小住用的,自然是比不上在封地上的規格。
燕臻想讓她久住京城又不想委屈了她,這才有了這樣的提議,自然也是恩寵的一種表示。
燕臻獨斷獨行,見燕雪漫想謝恩就伸手止住了,依舊淡笑著說:“跟朕去見徵兒吧,仔細他把你的王府鬧翻天。”說完率先出門,而燕雪漫望著他的背影卻若有所思——燕臻似乎並不喜歡她謝恩。
將將三歲多的小太子對容王府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等燕雪漫跟在燕臻身後遠遠地看到了那個毛團子的時候,他正一本正經地問著雲深:“搖椅為什麼要放在這裏呢?皇叔不冷嗎?”那帶著小窩窩的小手還指向燕雪漫人放在梅林外的一把搖椅,顯然是對他皇叔會選在外麵賞雪很是不解。
燕臻轉身看向燕雪漫,而後者對他的眼神很是不解,眨眨眼,這麼明顯地不悅,陛下,我又做錯什麼了?
燕臻又瞪了她一眼,在燕雪漫無辜的眼神中轉眸喊向遠方的兒子:“徵兒,過來。”
遠方的小太子在聽到聲音之後看到他父皇和皇叔,瞬間無比歡快的跑了過來,嘴巴無比甜的喊著父皇父皇和皇叔皇叔,那笑臉燦爛的讓剛剛在燕臻麵前碰了一鼻子灰的燕雪漫瞬間又苦笑了下。她啊,還真是一點都不習慣和這對天家父子之間的新關係。
小太子乳燕投林一樣紮入了他父皇的懷抱,繼而被抱起在懷,再接著就變成了俯視身高比燕臻矮了一頭的燕雪漫說:“皇叔皇叔,你為什麼要在風地裏看梅啊,會冷哦。”
燕雪漫訕訕,她總不好說自己昨天在皇宮裏看梅被他這個小東西給打擾了興致,以至於昨晚回來在自家披著大氅躺在搖椅上一邊溫了小酒獨酌一邊賞雪看梅了半晚上吧?自然的,剛剛不能明白的燕臻的眼神也就一下悟了。
這在燕帝眼中尚且不夠,不鹹不淡地瞥她一眼道:“你皇叔不記教訓,徵兒將來莫要學他。”
燕徵相當不給燕雪漫麵子的點點頭,然後附和著他父皇嘟嘟嘴,似是嫌棄地說:“難怪皇叔總是會生病。”
被這父子倆一唱一和打擊到的燕雪漫還隻能聽著,點頭,順帶認錯領罪:“臣知道錯了,太子殿下千萬莫要學臣。”在她身邊耳熏目染十一年卻沒有沾染到她半分,行事手段更似燕臻,這骨血傳承她不服也不行,更何況她還是輸家?
燕徵盯著她這認錯施禮這瞬間的垂眸,若有所思道:“皇叔,你不開心?”可等說完這句見正抬頭的燕雪漫表情一頓就像是知道自己說錯話,偷偷瞥了一眼燕臻,垂下了頭。
燕雪漫心裏發苦地看著燕臻,表情之無辜眼神之清澈卻似乎沒被帝王看在眼,想張口卻在燕臻深然地目光下自動消了聲,最後隻看到燕臻摸了摸燕徵的腦袋輕聲說:“朕剛剛問了你皇叔的功課,有訓斥她。”
燕徵看了眼不敢答話的燕雪漫,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皇,眼珠子一轉,轉移話題:“那皇叔還要成婚嗎?”
“暫時不了,但是朕不是要給你請太傅?朕怕你不乖氣走了先生,就讓你皇叔先教你蒙學吧。”
“咦,真的?父皇是真的嗎?”燕徵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瞬間冒出來了無數的亮星,看著他父皇再崇拜不過的模樣。
燕臻也好似被他這樣取悅了一般,輕輕地捏了捏他的小臉,對他露出溺愛的笑,“父皇什麼時候騙過徵兒?”
無比歡快地毛團子瞬間露出了炫目至極的笑容,環抱住他父皇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燕雪漫垂下眸眼,這父子倆一唱一和她不是聽不出,可是她能違抗聖意不成?既然不能,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