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男兒身,或許也會覬覦江山,也會想傳承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燕臻看她眼中含笑的模樣心中略得意,“你從容城來之前朕就給你討來了,怎麼樣,值不值得你再幫朕看三天的孩子?”
燕雪漫也笑,這麼一個未來皇帝如此有紀念意義的墨寶可是值錢的寶貝,將來運作一番也許能賣出個天價,也好讓她遊曆天下時候要荷包再豐厚一些。
“是您說要給的,可不是我給那您要的。”
見她眉眼皆彎眼中盈滿了笑意,燕臻也覺得好笑,可還是大大方方一點頭,“好好好,是朕要給你的,朕記得朕的私庫裏還有些字畫,你喜歡什麼到時候自己挑去。”
私庫?
這兩個字一出,剛剛還是笑的帶點敷衍隻是為了給燕臻一個台階,現在這笑容就親切了一百倍不止!
她曾經可是從燕臻的私庫裏弄到了很多好東西,嗯,雖然說先皇死後這私庫按照道理說應該是燕徵繼承的,但是想當然耳地,燕雪漫這個攝政王要進去看那個時候也沒人阻攔,於是她可是從裏麵淘出來了不少好心愛之物。
眼下雖然燕臻下旨讓她去拿,她也不能跟曾經一樣把所有喜歡的都卷走,但是拿個兩三樣估計燕臻也不會說什麼,於是這次謝恩就謝的心滿意足。
哪怕,她明明知道這是燕臻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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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能在太恒宮午休,可燕臻這一國之君還沒有留在弟弟這兒午睡的道理,於是等說完話之後就擺駕離宮,而燕雪漫等他走了才沉了心思。
她想過逍遙日子,但是眼看著燕臻沒這打算,她也隻能由著他。
胳膊扭不過大腿,她愛惜自己,也不會去跟他別這苗頭,隻是今天燕臻那出其不意地一個輕薄動作還是讓她心裏有點發毛,更發怒。
她不知道燕臻突然這樣做是在試探她呢,還是有別的意圖,但今天就是這麼頂了回去,而且這太恒宮裏,她也要好好清查一番。
原本她覺得不過是小住一段日子,等王府修建好了她就請旨出去,也不好在宮裏多做什麼惹人側目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她還是有必要做些事情的。
這樣定了心思,她整個人都冷了下來,跟著她貼身伺候的毓秀更是戰戰兢兢。
等見燕雪漫回了書房練字去了,他筆直地站在門口守著,不敢離開半步。
他跟在燕雪漫身邊不過兩個多月的日子,原本他也隻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太監,甚至因為這張還不錯的臉而被其他大太監要麼調笑,要麼作踐,而小太監更是不待見他,可沒想到他不過偶爾在書房外打掃的時候入了容王的眼,被點了貼身太監。
接著整個府裏就是風雲變幻,死了一個大太監,攆走了兩個極有頭臉的嬤嬤,他一步登天成了主子身邊唯一的一個人。
可是對著別的太監宮女的討好,他卻從來都是警惕著,多一句話都不敢說,出格一點的事情都不敢做。明明就是主子身邊唯一的一個人,但是從來不上趕著伺候,但本職的又做的滴水不漏。
他感覺的出他們家主子身上那股子冷漠之下的威嚴,被那雙眼睛往身上一瞧,他總覺得自己三魂七魄都能被主子看個透徹。
可主子的神秘和忌諱,他同樣有點察覺,可正因為察覺到了點苗頭,也就更加恭敬,更加不敢上前,就這樣的距離,本本分分。
他家裏過的本來就窮困,後娘攢著他爹把他發賣了當小廝,可人販子轉手就給他送進了宮,切了。
他有些怨爹,恨著後娘,可還惦記著一個娘生的倆弟妹。
他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他弟妹著想,他要是有頭臉,弟妹日子也能好過,他混的沒頭臉也就算了,要是牽連了弟妹……他還不如死了!
雲深瞄了眼毓秀,抬著腳又回守著主子的寢殿去了,當然因為有太子的奶娘和身邊的太監宮女等等在,他也隻是不遠不近地候著,這樣燙手又不討好的事情他可不敢上前去。
隻是剛剛皇上走了之後,他能察覺的出來他們家王爺身上透出來的那種氣勢,比起上次他跪在容王府門外還要來的冷凜!
氣勢這玩意兒玄之又玄的,可他們當奴才的看著一句話就能要他們小命的主子,就是能看的出這種東西,這已經是生根的本能。
容王肯定是不會把他當自己人看,哪怕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太上皇卻老了,哪怕是他的舊主……他不知道楊太貴妃還記不記得他這個奴才,隻是現在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