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瞬間給他兒子問住了,他向來勤政,而身為皇帝他也奉行節儉,雖然沒有到削減皇宮用度的那種程度,但宮裏現在除了四個妃子外下麵也幾個嬪妃,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養幾個人,兒子又隻有一個,就這一項就少了無數的花銷。
天暢園拿出別院雖然說是個行宮別院,但占地之廣甚至有三分之一的皇宮內大,住在那邊當然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他還要來回上朝。
他不禁瞪了燕雪漫一眼,可見她抿唇偷樂眉眼彎彎地模樣也就沒了脾氣。
膽子大了,敢跟他要東西了,也肯跟他一起商量幫他出主意了,更敢看他笑話了,或許,也沒那麼怕他了吧?
這都是他最近寵出來的,而且是好不容易地寵出來的,當然不能把這苗頭給掐斷,而要給供起來,於是再怎麼不樂意也隻能允了,嘀咕著說:“你們倆倒是好,朕還要每日跑來跑去。”
燕徵對他父皇的埋怨有些不太理解,眨眨眼睛看著貌似跟他是一個陣營的皇叔,可見她抿唇而笑那雙眸好似上弦月的樣子就不禁喃喃地說:“皇叔笑的真好看!”
還在偷樂的燕雪漫一聽這話瞬間驚愕,繼而伸手往他臉上不客氣地捏了下,“徵兒看上去也很可愛啊,皇叔再捏兩下。”
燕徵被她捏習慣了,可這次總覺得他皇叔捏他完全是因為他說錯話,因此仰著小臉看他父皇,那模樣格外可憐。
他父皇把他給解救了出來才對他皇叔說:“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他皇叔依然保持著眉眼皆彎的模樣笑的依舊好看的說:“臣弟可是沒跟太子計較什麼啊,隻是覺得太子可愛而已,是臣弟越矩了?”
得到白眼一個,燕臻直接摟著兒子,然後看了她一眼對燕徵說:“你皇叔捏你是因為你可愛,你覺得你皇叔好看也能捏捏你皇叔啊。”
燕徵剛想點頭,可突然覺得有那麼一點冷,而讓他覺得冷颼颼的原因是他皇叔……他看著他父皇,父皇,你確定皇叔真的會高興?嚶嚶。
上午去見了下楊太貴妃,下午又要哄小孩還要出宮,折騰了一圈回來還要陪著皇帝和太子用膳,等回到自己的地盤後燕雪漫就打算先去洗漱。
等毓秀離開之後,她一人脫了衣服,等到了浴池中後,她看著自己的胸前卻是忍不住握了拳。
當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她也不認為自己會有天被人壓在身下,更不曾想過自己有天甚至能為人生育孩子,可是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但是兩世身體都有殘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次是母後,一次是父皇,這或許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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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榮就來太恒宮宣旨,隻是讓這位大太監額頭上差點冒冷汗的卻是到了地方他一問才知道,這位容王殿下居然還沒起床呢!
於是還能怎麼辦?等唄。
可他發現就算是這邊的聖旨在等著,整個太恒宮的人都沒多緊張,而總管安榮甚至都隻是打發人去告訴那個叫毓秀的小太監,自己在他麵前陪笑著。
“安公公莫怪,我們王爺平日裏其實就是這樣的,早晨很難起得來。”
安榮差點撇嘴,在封地上怎麼樣,在王府裏怎麼樣都無所謂,可在皇宮裏居然還按照自己的來……可他也不得不對這位容王殿下服氣,屁股上還疼著呢,坐都坐不得,哪裏能忘記教訓?
雲深也就那麼一說,他家主子的性格他也清楚,於是對這位宮裏最有頭臉的太監也不過隻是陪笑了幾句就立著不動,像個木頭人般等著他們主子過來。
安榮還真沒被這麼對待過,雖然也沒想得什麼好處之類的,但是就這麼把他給晾著了……這也真……
他這邊還服氣著呢,那邊就看到那位容王殿下終於姍姍而來,可一瞧他整個人就呆了,下一瞬就趕緊的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直直的瞧著看。
燕雪漫的確是被毓秀的敲門聲弄醒的,當時還特別不快,等毓秀說了皇上那邊來了賞賜之後她本來隻是應了一聲,按說如果不是特別的旨意隻是送來的賞賜的話倒也用不到她出麵,可誰毓秀卻說安榮沒有要走的意思。那就是說她要起床了。
雖然滿心不樂意,但還是趕緊起來穿上毓秀前一晚就放好的衣服,等穿好再讓人毓秀進來草草洗漱,於是出現在安榮麵前的時候她的頭發隻不過是匆匆束了起來。在安榮眼裏,這與其說是位身份尊貴的王爺,不如說是一位富貴公子。
燕雪漫看到他也沒廢話,直接就道:“是本王起晚了,讓安公公久候了,安公公是帶了皇上的旨意來的?”
安榮陪著笑臉說:“皇上今日閑暇想讓讓您過去下棋。”
聽他絕口不提燕臻賞賜下來的東西,燕雪漫就知道在這位安總管眼裏皇上給她的賞賜和皇上想和她下棋之間顯然是後者為重,她也懶得跟這麼一個太監計較,畢竟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也就淡淡道:“原來是皇上要召見,那就勞煩安公公再等等本王吧,總不能穿著這麼一身去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