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他們看到這位除了他們的陛下之外幾乎跟誰都不親近的太子殿下居然真的到了容王的身後然後突然往前一撲,整個人就到了容王的背上,把沒有準備的容王差點撲倒在桌子上,然後等容王回眸剛剛還得意洋洋的太子就裝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

“皇叔,徵兒不是故意用力的……”

燕雪漫歎氣,“那就是不後悔撲過來?隻是後悔用力太大了?”

這位皇太子現在會在她身邊是誰的吩咐她哪裏還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點頭,這小家夥才不可能這個時候就過來鬧騰她。

燕徵討好地陪笑,“徵兒不過是想跟皇叔打個招呼嘛,皇叔沒事吧?”

燕雪漫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位太子殿下怎麼樣?也隻能說:“臣沒事,太子是要在這裏等皇上還是要去找皇上呢?”

一個大殿裏隻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這種事兒她已經經曆過十餘年了,哪裏會在意?

燕徵想了想說:“徵兒在這裏吧,父皇好像是去請皇爺爺了,皇叔,徵兒跟你一起坐好不好?”

燕雪漫看了下,道:“就在這裏乖乖坐著吧。”是說這小家夥的位置本來就是她的身邊。

於是燕徵瞬間歡天喜地地坐下,然後湊在她耳邊嘀咕了一些她離開之後他和他父皇之間的事,燕雪漫含笑聽著,倒也不介意他在群臣麵前炫耀他們兩個之間的親近。

燕臻有心,她當然要承情。

原本還寂靜一片的朝華殿隻能聽到她和燕徵的些許碎語聲,燕雪漫往公侯那邊瞄了瞄,尤其是萊國公。

萊國公瞬間露出個笑臉,轉頭就宣恩侯說話去了,聲音雖然不大,但大家似乎一下子都反映了過來,於是朝華殿又是一番熱鬧,等到太上皇和皇上以及楊太貴妃以及四位貴妃到齊之後,整個宴會才算是開始。

燕雪漫看著燕臻落座,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便對他示意了一下,接著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靜靜地想,除夕到了,而新一年,也很快就會過去吧?

而燕臻,也仍舊會死嗎?

大年初一的祭祖燕雪漫沒有去,而是窩在自己的太恒宮睡了一個懶覺,等睡醒了才聽說那邊祭祖才過了不到一半,她頓時無比同情。

往年折騰的人是她,現在折騰是人家,她一下子心理平衡了。

等吃了個晚膳又喝了滋養身體但絕對不治病的所謂的藥之後她也沒好出太恒宮——掛病號總不好給人看到還在冰天雪地裏散步吧?索性就讓人開了扇窗戶打算畫幅畫。

她的畫藝可是比不上燕臻,事實上她一直覺得她這位多才多藝的三皇兄可以算是奇才之列,她不過隻是一俗人,哪裏能像他一樣萬事做的盡善盡美?

所以她畫畫的時候因為個人愛好問題隻擅長畫人,或者準確的說,她隻擅長畫美男。

她現在想畫的人是經綸。

和尚,道士,尼姑,瘋子。

九州七國中除了各國的皇室最有影響力的就是這四種人。

而這四種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再或者是尼姑,再或者瘋子,都是為了爭奪教統各自擁護效忠對象,以期望有朝一日效忠的對象可以一統九州,從而成為九州第一教統。

可是千百年來九州從來沒有統一過,哪怕各個國界之間的國家進行朝代更替,但是國界線卻幾乎鮮有改動,因為如今的國界已經變成了諸國的共識。

國內如何混亂都可以,若是外侵他國,第一個不允的就是其他諸國。

這份平衡也就讓九州最大程度上保持了穩定,可也讓這些人極為不滿。每一個強國的皇室都幾乎有他們的影子,若無情的是帝王家,那麼蠱惑著天家兄弟互相殘殺的這群人又是什麼東西?燕雪漫曾經這樣冷笑過。

可哪怕是大燕,也有這群人的影子,前朝變成大燕中也有他們出了一份力。

經綸就屬於其中的和尚,但是卻是帶發修行的和尚,佛門顯宗的弟子,輩分頗高,可是佛學卻是一塌糊塗,與其說他是和尚,不如說他是因為武學天分奇佳而被拐去當了和尚,結果被她給忽悠了過來。

她手下有這麼一群奇葩,也不是沒想過燕臻當年會讓自己做攝政王也是有所依仗,背後也有這些人作祟在暗中監控她,但後來她也索性懶得去查——她無心害燕徵,也半點不心虛,查和不查又有什麼區別?

隻要這群人不礙著大燕,她當然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