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雪漫此時眼中的精光閃爍後,再看向自己的眼神隻差寫明——賣個好價錢幾字,燕臻就不免有些動肝火。
雖然他的確是喜歡燕雪漫的聰明,喜歡她的反應快,也喜歡她越來越不在他麵前遮掩自己的本性,展露自己的才能,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一個帝王,他對此時燕雪漫再直白不過的目光還是有那麼點不快也很正常吧!
“皇兄犧牲小我倒是無妨,隻是到時候可要護周全太子。”燕雪漫用手上的繪扇拍了拍掌心道。
那個小家夥她好歹也養了那麼多年,如何舍得讓人動搖他的地位?
那位大長公主真的入宮,齊國那邊肯定也會使勁兒煽風點火,而太子年幼,朝中忠於太子的人近乎於零,太子的一切榮耀都來源於燕臻的恩寵。
他到時候要是沒有被那位大長公主迷惑住——
哦,這位大長公主還是一位齊國第一美人。
雖然她一向覺得這所謂的某國第一美人的名頭很是惡俗,尤其是當她也有個頂著燕國第一美人的母妃的時候,她就少不得對這個稱呼有點方案。
可是她也是見過那位大長公主的,在她決意回到齊國的時候。
而那時,已是燕臻死後三年。
所以在她的前世,燕臻和那位大長公主隻有不到一年的夫妻緣分,而為了這一年的緣分那位大長公主為他守寡三年後便回國,沒幾年下嫁齊國的司馬大將軍。
想到這裏她那幸災樂禍的神色就愈發的明顯了。
“朕當然不會讓任何人碰朕的太子,而身為太子的太傅,也是太子的皇叔的你,雪漫是不是也要出點力?”燕臻怎會瞧不出她毫不遮掩的眼神?當下就打算把她拖下水。
其實這也是他原本的想法。
在察覺到齊國有意和他們燕國聯姻,其實是在更早之前了。
他決意對齊國插手乃是三年前,那時燕國已經走上正軌,無需他太過操心,所以他當然少不得將目光對準身邊其餘鄰國。
雖然因為傳承千年的九州齊國之間,國與國不得犯境的規則,他明白自己可能終其一生都或許不能將燕國的版圖擴大,而一統九州這等萬世基業他雖有心,但也絕對無力。
所以他就將目光對準了燕雲十六州。
丟失燕雲十六州直接導致燕國每年都要被草原人侵犯邊境,同樣與草原人有一塊搭界的齊國人為什麼就能日子過的那麼安生?因為他們不但有強兵,更有壯馬!
燕國缺馬直接導致了他們無法還擊,每年隻能眼看著草原人帶著劫掠越行越遠。
身為燕國之主他對此居然隻能無能為力,這自然是他的恥辱!
而齊國對燕國設置的門檻也讓他很是惱火,也就在齊國那邊皇帝老邁,太子地位不穩的時候摻和了兩下,將那原本就已經足夠渾濁的齊國攪的更渾。
他們燕國日子不好過,又為什麼讓他們的日子好過呢?
而當聽到齊國有意聯姻,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馬匹,可其次就是太子。
馬,他想要。
徵兒,他要抱!
如此,他自然要給燕徵找一個在他無法兼顧他的時候還能保護他的人,燕雪漫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好選擇。
首先她現在居住在宮裏。
其次燕徵一直對她言聽計從到讓他這個當父皇的也吃醋。
再次當然是她有那個實力,哪怕他明明知道她可能參與後宮之事毫無興趣——不,是絕對不會有興趣。
他現在可是還沒有忘記燕雪漫是為何要在他麵前暴露自己的本性的,他甚至不用去想也知道她這個聰明的皇弟不知道在容城還有多少小秘密和小手段。
坦白說他還真有些惋惜自己沒有在容城使點手段,以至於眼下想要拿捏她都有點困難。
尋常手段用並不怎麼好使,而且直接用他皇帝的身份壓人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終究不想失去了趣味。
畢竟真的那樣做了還有什麼樂子呢?
所以現在想要讓燕雪漫乖乖地護著太子,他就要盡量地把太子丟給她,不管她樂不樂意太子終究是太子,如果太子出了差池……她自然罪責難逃。
為了這個她肯定也會盡心竭力。
可這樣的陽謀對燕雪漫雖然肯定有用,但是他卻並不想用,因為誰知道燕雪漫會不會把這點不痛快轉嫁到他兒子身上呢?
所以要讓她心肝,也情願。
這很難,但燕臻表示,他很有興趣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