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沒能從他的身上離開,原本就覺得她的容姿已經可比天人,可換了這樣一身淡紫色的袍子卻讓他一下子覺得安心了起來--這衣服穿上,讓她少了一份世俗,多了一分尊貴。
這才合該是他們燕國的容王,他的皇弟。
“皇叔也挺喜歡這件的,徵兒要是喜歡皇叔也讓他們為徵兒做一件可好?”她看著小太子問。
得到的理所當然地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看到這小家夥一下子樂開顏地模樣,除了在心中暗歎一聲:這小子現在真好哄。還不禁有點手癢癢,順手又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手指才剛碰到他的臉上,那雙墨而水潤的大眼睛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樣地瞧著她,和往日看她的神色多少有點區別,她不禁問:“好端端的怎麼這麼看著皇叔?還有,你怎麼瘦了?”
分明就沒前幾天的好捏了,肉少了那麼一絲絲。
燕臻聽到這話就看到自己的兒子一下子從剛剛的有點小失落變成了開懷至極。
“皇叔不討厭徵兒是不是?”
一句話,卻讓燕雪漫語噎,也讓她從原本有點小小的後悔,而變成了後悔。
她原本覺得她對燕徵這輩子都難以動真情,因為前世種種而對今世這個才三歲的孩子這般……是她錯了。
於是伸手,低頭輕輕地用自己的臉蹭著他的小臉頰說:“誰說皇叔討厭你了?”
她這一反問就讓小家夥一下放了心,也就進而舊態複發,一下環住了他的頸子然後在她的懷裏蹭啊蹭,嘀咕道:“皇叔喜歡徵兒就好,徵兒除了父皇之外最喜歡皇叔了。”
燕雪漫聽著這樣全心全意的喜歡,隻是輕輕地順著他的頭發,心中不禁一歎。
這小子果然還是擅長得寸進尺,不討厭就是要承認喜歡他?她的確不討厭他啊,那就順了他的意,承認喜歡他吧。
她的視線落在身後那個自從進來就一直沒什麼存在感,低調的讓人難以置信地男人,與他眼神對視,然後輕輕的收回視線。
他和她那一次的過節,就那樣算過了。
他說喜歡她的事情,她也會全數忘記。為了她的安生日子,也為了這懷裏的小家夥。
“皇叔讓你的那個叫錦鴿的太監給你送去了一個冊子,你看到沒?”雖然覺得有可能他們在路上沒碰上,但是燕雪漫還是提了提。
那邊那位皇帝陛下一心想做背景板,她總要說點什麼吧?
“徵兒已經看到了,父皇還誇畫得好,不過徵兒讓他給送到徵兒的房間去了,皇叔下次再給徵兒畫好不好?”燕徵期期艾艾地看著燕雪漫,渴望之色溢於言表。
燕雪漫倒不覺得這事情有什麼不可以的,隻是想到燕臻的畫藝遠在她之上,於是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父皇畫的可是比皇叔還要好,你怎麼不跟你父皇討要?”
誰知道小家夥非常得意地笑著說:“徵兒已經要了啊,父皇也許給徵兒了,皇叔也要給徵兒再畫喲。”
……果然是有好處決不放過的小家夥!
等小家夥高興了之後燕雪漫就帶著這父子兩個轉到了飯廳,然後等到禦膳擺好,她就開始安靜地吃自己的午膳。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哪怕是小家夥也在飯桌上表現良好,非常乖巧。隻是等吃完飯他才膩味在他身邊拉長調子一直再問:“皇叔,你到底畫的是什麼,徵兒不能看看嗎?”
燕雪漫直接道:“皇叔不是給你畫了冊子了,其他的都是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畫完了也就燒了。”
她還真給燒了,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這地方終究不是容城,那麼一堆紙放著也太過於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