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一聽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這話可是前幾天就有人說了,聽到那邊是派遣裕親王之後就有人斷言說咱們萬歲肯定會派容王殿下過來,怕的就是輸了臉麵。但那裕親王不過才隻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又哪裏能跟咱們容王殿下相比?”
盡管都和那位容王不怎麼親近,但是也沒人會覺得這不親近有什麼不妥當,畢竟那位殿下如果真看誰不順眼了,跟誰親近親近,那才是害人呢。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崔諒也跟著點頭,說:“這麼一說還真是,我也覺得那位裕親王可是比不得咱容王殿下。隻是也聽說這位裕親王似乎和那位齊國的國君之間有些齷齪?”
李安對他意思意思地笑了下,那崔諒就懂了他的意思,也跟著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那位齊國的陛下看上去還真是一個可憐人啊,自己的親姐姐不親近,這其他兄弟看上去也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
李安卻是沒有將接這話,一是因為他已經遠遠地看到了一輛馬車,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心裏覺得要是說齊國的那位陛下可憐,那麼會不會有人覺得他們陛下也可憐呢?要知道他們陛下可是……要是這種話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麵,這崔諒是個武夫自然是無所謂,估計少不得就被陛下記恨兩下而已,可要是到了他那可就不同了。
而崔諒沒聽到他的回話也覺得有點奇怪,抬頭看他,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大喜,拍了下自己的雙手活動了下之後才道:“這容王殿下還真是不曾誤了時辰,隻是也真是不舍得早到半刻鍾啊。”
李安隻是笑了笑,“這位殿下身體也不好,我們提前到了也自然是要在那邊等著迎人的,到時候就請他在馬車裏呆著吧,這車看上去……怎麼像是太子的?”
崔諒的眼神比他隻好不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之後也是一愣神,道:“隻聽說皇上待容王親厚,這何止是親厚啊。”
兒子不出門用不到馬車,這使喚了容王一次居然將太子的馬車給了他。
於是他也就慶幸自己剛剛沒發那麼多的牢騷了,跟這樣一位聖寵正盛的王爺計較個什麼勁兒?
燕雪漫等到了之後被毓秀從馬車裏扶著出來,她素來討厭馬車,會覺得做馬車不太舒服,這事兒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被燕臻給知道了,在回來的時候她不但是乘的禦駕,而且這次讓她去接一次這裕親王,就直接將太子的馬車給了她用。
有句話叫雷霆雨露皆是恩寵,她估摸著今天之後她的名頭估計會更勝,指不定會被議論成什麼樣呢。
可哪怕如此,她還是沒謝絕燕臻的好意,他樂意給,她不願受罪,一輛馬車而已,又不是用的太子的儀仗,有個什麼不妥的?
不過雖是如此,她的儀仗其實也已經在宮門口喝了快一個時辰的冷風了……
等下車之後讓毓秀稍微幫她整頓了下衣服,她就把大氅上的帽子給拉下來,笑著向迎來的兩人抱拳道:“李大人,崔大人,今天真是抱歉了,本王可是有段日子沒有早起了,今天可是差點都誤了時辰。”
雖然說崔李兩人之前的確對此有那麼點腹誹,但是眼下看這位容王殿下認錯認的痛快,一張俊秀清雅的臉龐現在看上去都有點發白,姣美但稍顯輕薄的唇瓣現在也沒多少血色,兩人的確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容王殿下是病秧子的傳言可不是傳了一天兩天,他現在恩寵正盛,別說並沒有誤了時辰,就算是誤了時辰又如何?
他們定的時辰原本就早了一個時辰,到那邊了之後還是要等。
於是兩個人都說了一些無妨啊,沒耽誤啊,王爺你太客氣之類的話,燕雪漫也陪著笑著,唇角勾起的弧度比之方才又深了一點,看上去笑語盈盈,非常好說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