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裕親王名叫拓跋寒,年方十二,可盡管年幼,但是已能看出不俗。
隻是當燕雪漫看到拓跋寒的那張臉之後,整個人都愕然了一下,她還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這位裕親王在和齊王關係如此緊張之下,還能當上個十餘年的逍遙王爺的緣故吧?這位裕親王燕雪漫是一點都不陌生,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在她身邊呆了十餘年舊人——昔日代號藏花。
她身邊的人各有來處,這些她都清楚,但是若是她信得過的人,她從不去查他們的過往,這可以說她是自負,也可以說她是無謂。
一個隨時可以停止呼吸的人又哪裏會在意什麼生死?所以她敢給那樣的信任,他們也用那樣的信任回報了她。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招攬了一國親王到她麾下,一種沒有來的被背叛的感覺將燕雪漫差點席卷,但幸好隻是在那一瞬。下一瞬她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然後淡定地走到一身火狐裘皮裹著麵若冠玉的少年麵前,用輕輕扯起唇角,那秀美的弧度卻帶著一貫的清冽,“在下乃燕國容王,今日奉旨來迎接裕親王,裕親王一路辛苦了。”
拓跋寒的雙眸定定地注視著麵前的這位燕國的容王殿下,他很驚訝,並且一點都沒遮掩這驚訝的意思。
下一瞬他已經笑了出來,十二歲的少年笑容燦爛炫目,眼睛中波光瀲灩,好似有春水一樣溫柔。
他一邊笑著一邊說:“本王原以為自己的大皇姐便已是人間絕色,眼下看來我們齊國卻是輸了。”
燕雪漫一愣,可沒想到這位“舊識”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調笑,更沒想到的是她身後的那兩位居然還麵帶得色,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這到底有個什麼好驕傲的!她在心裏無奈道。
可是麵上功夫還是要做,也隻能皮笑肉不笑地說:“本王謝過裕親王的誇獎,這就帶裕親王入京,皇上還等著請裕親王一同用膳呢。”
隻是到皇宮的時辰,估計正是不早不中,也不知道到底算是早膳還是午膳了。
拓跋寒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容親王居然一點都沒有將自己剛剛的話放在心上的模樣,也就不再提他的容貌,轉而就誇起了燕國的治安,燕雪漫一邊聽著偶爾才附和上一句,心裏其實也是在吐槽——燕國立國不久卻打了不少年的仗,民風之彪悍比之齊國更甚,這所謂治安良好到底是誇獎呢,還是諷刺呢!
李安和崔諒兩個人見狀無奈,他們總不能眼看著冷場吧?於是時不時的會摻和一兩聲,倒也顯得沒有那麼冷場。
隻是這兩人卻在心中嘀咕著,難不成是因為這位裕親王一見麵就誇他們容王殿下的容貌,以至於讓容王殿下不快了?也或許是這個緣故,不然之前一直都表現的非常親切看上去十分好說話的容王殿下怎麼會一下子就變了一張臉呢?
恩,也是也是,男人嘛,誰會真的喜歡頂著一個第一美人的名頭呢?
拓跋寒卻像是對燕雪漫的冷淡毫不以為意的模樣,反而借著機會沒事兒就多看上她兩眼,越看越是覺得想笑——他那皇兄和他那皇兄的母後,以及他那皇兄的那位彪悍的皇姐一向都以容貌為傲,眼下居然輸了一個徹底。
況且聽說這位容王殿下可是有斷袖之癖,就是不知道能入得他眼睛的男子都是何等模樣了。
怕是……不好找吧?
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燕雪漫的上輩子就變成了燕雪漫的收藏品的拓跋寒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有趣,因此也就越發積極主動地跟燕雪漫攀談了起來。
燕雪漫見自己擺出了一張冰塊臉對方都貼了上來,也很是無奈,畢竟來者是客,她也不能太過分吧?於是也隻能陪著聊著,等到要啟程回京的時候他才請這位裕親王上了他的馬車——畢竟是燕臻賜的,總是要讓它發揮下真正的功能吧?
這次李安和崔諒兩人可是連馬車的周邊都不想靠近,直接坐轎子的坐轎子,上馬的上馬,兩人還是非常默契的。
畢竟就看燕雪漫的冷淡勁兒,再看那位裕親王的黏糊勁兒,誰知道是不是這位來自齊國的小親王是不是看上他們容王殿下了!
如果不是也就罷了,畢竟裕親王年幼,許是見容王的容貌好想讓跟他多親近一下,可如果真是那斷袖……那如果讓陛下知道了,怕是他們兩個人到時候也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這種事情摻和個什麼?
燕雪漫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個人精的想法?但是她也沒太多的感覺,畢竟被人腹誹又不是被人當麵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