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下圍繞著羅元的身軀來回打轉,並不像是寵物對自己主人的親密表現,反而像是野獸正在打量著自己的獵物,考慮從哪裏下嘴最好……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沒等她想別的,隻見那枚劍刃停駐在羅元的腹前,一動不動。
羅元的臉色漸漸僵硬起來。
他警惕的看著那劍刃,似乎已經察覺出什麼,想要迅速的離開這裏……然而下一刻,那劍刃就毫不猶豫的貼上他的肚皮。
來,這枚劍刃對羅元這個主人還是不錯的,若是換了其他人,在嚐過了他的血液之後,它那饕餮本性,恨不得將他生生抽幹才好。
就像之前的單寧心。
可如今,麵對朝夕相處的那個人,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一絲絲的慢慢抽取他的精氣……
畢竟隔著肚皮抽取他五髒六腑的精氣,就如同當年它隔著吳生生肚皮去抽取那個孩子的先元胎一樣,既沒有痛苦,又潤物細無聲。
嗯,看來它果然是手下留情了。
但此刻,已經能夠感覺到體內有東西不斷流失的羅元卻瞬間驚恐了起來。
這種驚嚇,遠比吳生生一開始想象的,想要他所感受到的肉體上的痛苦,更加讓人心碎魂裂。
當年他隨手將劍刃牽引到吳生生的肚皮上,也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冰冷鋒銳的金屬貼在她的肚皮上,一絲絲的將她的臉色抽得越發慘白。
在那雪山之中,他親眼目睹了吳生生體內那個生命的流逝。而如今如同場景重現,當年那枚劍刃又重新貼上了他的肚皮,仿佛兜兜轉轉,昔日那個在母親肚皮中的胎兒就是他一樣。
這一瞬間,羅元的臉色如同浪潮褪去,飛速地轉為慘白。他此刻眼睛大增,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腩上那枚金屬片,驚恐的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不……”
他喃喃著:“不行,不行……不行!!!不要——”
他伸出手指,不顧那鋒利的邊緣將自己弄得血肉淋漓,拚了命的也想要將那枚看似輕輕鬆鬆貼在那裏的金屬片摘掉。
然而無論怎樣,他的衣服仿佛和那金屬片同為一體,怎麼摳都摳不下來。情急之下,他全然忘記了這屋子裏另外三人的存在,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著,接著仿佛靈光一閃,立刻將那衣服脫掉!
可是,沒有用啊。
在他驚恐又絕望的眼神中,那枚原本貼在衣服處的金屬片,竟仿佛悄無聲息的溶解了那塊地方,直直透過塗料貼上了他的肚臍。
沒有了衣服隔擋,每一次呼吸間,都仿佛有一縷絲絲的涼意從那裏被抽走。這清晰無比的感覺,當真讓羅元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不行,不行……”
他喃喃著:“是我把你從雪山上帶下來的,你不是認我為主了嗎?我不應該是你的主人嗎?”
“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他瘋狂的搖著頭,我帶你去找別人,不管是血還是人,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從我身上離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