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廉的興致不高,原本她娘並不喜歡讓外人進來的,隻是她這一次犯了禁,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阿廉的娘問道。
“也沒有什麼,隻是聽我家那丫頭說你是中原人才過來看看,其實我也是中原人。”撩月看著手中的陶瓷杯子說道。
“隻是家門不幸,才淪落至此。”阿廉的娘歎道。
“在下撩月,來了許久都沒有請教閣下的大名當真失禮了。”撩月略帶歉意地說。
“我叫纖雲。”阿廉的娘回答道。
“我看你這樣纖瘦,當真是人如其名。”撩月笑著說道。
“你可真是說笑了,我這沒用的身子實在是不好,有的時候,甚至連人都不想見。委屈你這黑燈瞎火的還跑過來和我說話,隻是這附近野獸出沒頻繁,你可要早些回去。”纖雲說著,略帶淺淺的咳嗽聲。
“沒事,我不怕的。”撩月淡淡地說。
“我看蠱娖那孩子膽子不是很大,這樣晚了,真的沒事嗎?”纖雲認真地問道。
“您該不會是在對撩月下逐客令吧?”撩月笑著問道。
“豈敢。”纖雲微微低頭。
“豈敢?即便我是客你也不需要在我麵前這般客氣。這樣到讓人覺得你我是主仆了。”撩月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說笑了。”纖雲顯得有些慌張。
“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咱們還是把話挑明了說吧。”撩月正視纖雲,眼中略帶了些狡黠。
“你都知道了啊。”纖雲歎道。
“知道的還不少呢。”撩月說道。
“那你可知濟木堂已經落到別人的手裏了。”纖雲偏著頭問道。
“怎會不知呢?倒是你啊,易容的技術越發長進了呢,折鳶。”撩月笑道。
“你又何嚐不是呢,大小姐。”說著纖雲淡淡地說道。
“說罷,你們處心積慮把我安排到這裏是想要幹嘛?”撩月問道。
“也沒有什麼要怪就怪你是前任堂主的長女,是最有資格成為蠱女之位的人選。我們這幫老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新人給取代了,當然要為自己某條後路了。”纖雲低著頭說。
“不,折鳶,我很清楚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撩月問道。
“人都是會變的,不隻是我,你也一樣。”纖雲說道。
“僅僅因為一句‘人是會變的’你們就把我送進著苗寨裏?還說什麼始祖劍就在這裏,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始祖劍早已被伏羲帝封印於雲頂天宮?”撩月問道。
“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這裏?”纖雲別過臉問道。
“我不過是想要看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的好姐姐。”撩月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你都知道了!”纖雲猛的轉過頭問道。
“知道,在你來的那一天,爹就告訴我了。不過他讓我先假裝不知道,為的隻是不讓別人發現你的身份見縫插針罷了,他不想看到你一個人在外受苦,所以這也是保護你的唯一辦法。”撩月微微揚起頭不去看眼前的纖雲。
纖雲默不作聲地坐著。
撩月又說道:“你該不會還在想著那蠱女之位?你這夢做了十幾年卻依舊沒有醒過來這當真讓我佩服。還是,你還沒對他死心?”
“那又怎麼樣,憑你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你已經有蠱娖了!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而且自古傳長不傳幼,跟何況我才是爹的長女!若非他當年棄我娘而去濟木堂的蠱女之位早就是我了!”纖雲有些激動。
“是你娘背棄在先怨不得旁人,至於他和你的事,我隻能告訴你,你們是不可能的。”撩月看著纖雲慢慢說道。
纖雲別過臉眼裏閃著殺氣、怨氣。
“其實我並不想做濟木堂的蠱女,我原來的計劃是等爹百年之後再將你的身份公開,並表明我無意於蠱女之位。爹沒有別的孩子,若我不肯上任,便隻有你了。而且,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隻是你自己當局者迷了。”撩月說道。
“抱歉。”纖雲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屋裏一片沉寂。
“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說完撩月頭也不回地就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