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千萬句話就要脫口而出,人也不由自主的扯了他的手,慢慢逼近了過去,直看到他眼裏,心裏,已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你不能走!”
他意外的看著眼下放大的嬌顏,十五歲啊,她還那麼小,未來……
紫苜一直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喬思一把扯住人家手的時候,她差點嚇得跳起來,趕緊上去幾步握住喬思的手,想要拉開她,卻沒想喬思是用了死力的,她又不好去掰人家,著急道,“小姐,您先放手!”
喬思沒有放,她怎麼能放,一放開,再見不知會不會再如前世一般,“你不能走,要走也是與我一同到常州,我定解你所憂,再時你若安好,我們山高水長各自別離!”
我定解你所憂,山高水長……不,他不能。
抬起另一隻手覆了上去,紫苜差點大喊無恥,他似有所覺隻打量了紫苜一眼,滿滿的殺意帶著濃濃的不耐煩讓紫苜渾身顫了一下,這個男人,很可怕!
就好像母親房裏養的那隻藍眼白貓,撒嬌的時候在他腳下敷好,柔柔的,輕輕的,此時小小的手指在手心裏劃過指腹,掌心,最後被他稍用力掌在手裏拿了下來,他卻並未立即放下,照樣揣在手裏,可她卻毫無所知一般,對他的所作所為沒有抵抗也沒有製止,隻眼神幽深的看著他,“你不能走。”
他不由多想,輕輕問她,“為什麼?”
喬思脫口而出,“為了我。”
是了,她想活,想好好的活一場,春花秋月四季輪回,找一座城,山好水好,覓一個人,白頭終老,生一群兒女,操心的都是柴米油鹽,花粉胭脂。
他沒想到這是她的回答,心裏翻天覆地的有什麼東西似要噴射而出,酸脹得讓他眼眶辛辣,放開她的手,兩手一伸把人攬了過去,兜在懷裏,用力禁錮起來,很快又放開,把傷藥塞在她手裏,轉身大步走了。
喬思被他突然的舉動震得心思俱焚,不是這樣的,她要的是另一樣人生,與那些****幽怨無關,與那座富麗堂皇的宅院無關……想要跨步去追,四人四騎已經揚塵遠去了,一念之差,錯的就是南轅北轍。
紫苜在一旁呆若木雞,心裏唯一句話脫口而出,“登徒子!”
“船家,這可是去常州的船?”
楊二娘的腳傷好了許多,她們在永州府住了兩日,喬思一改原先的急躁,行事變得散漫起來,時常一個人坐著許久不動,想著心事,紫苜幾次問她幾時約船她都沒有答複,今天一早不知怎麼了又著急吩咐她趕緊尋了船她們要去常州,這不她拖著傷腿沿著河道一路問了下來,倒不是沒有去的,隻是都不合適。
“卯時正開船,過時不候!”一位帶著竹鬥笠,身披雨蓑的中年漢子粗著嗓子回她。
楊二娘仔細打量了這條商船模樣的二層中型船隻,有陸陸續續的客人從她身邊走過上去等候開船,再看較之之前幾艘,這一家看似更妥當許多,當即交了船費,定了位置,轉身回了客棧去請喬思!
“小姐,您快過來看!”
喬思把手裏的書放在枕頭邊上,坐起身來,紫苜原是開著窗往樓下瞧,楊二娘出去也好多會兒了,還不見回來,今天她們必須得走,她心裏著急,正往碼頭方向一路看,卻不想,街麵突然亂了起來,許多來不及收拾的攤麵被人呼啦衝過來,貨物撒了滿地。
喬思輕輕把窗戶合了兩分,遠處幾不見聞的傳來素鏗,她心裏默念,數了起來,突然睜大眼,心跳猛地跳起來,四肢僵硬。
紫苜還在她耳邊說話,“難道是禍亂?”
喬思用了全力才促使自己合上窗戶,聲音暗啞慌亂,“不是禍亂,是隨葬!”
紫苜啪一聲癱軟坐在窗下,楊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