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宜人(1 / 1)

嘶……喬思忍著淚,第三次停了筷,用了涼茶,紫苜心疼的罵道,“天收的討債鬼,怎麼專盯人要緊處,這船行常州也要好幾天,幾時才能拿藥幫您敷一敷,也好減輕些疼痛。”

喬思腳下羞惱地揉搓了好幾回,活該他被罵,可不是討債鬼嗎。

隻有楊二娘若有所思的偷偷瞧她唇上一眼,臉色閃過詫異,她可不是紫苜這閨女,男女情事上的分毫差異最是不同,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可她也不敢多嘴,應和紫苜一句,“奴婢那兒有一瓶花露,雖不是對症的膏藥,用了卻能好受些。”

紫苜一聽忙替喬思應下,“快去取來”,看喬思沒心思吃飯,心裏也著急,這坐船不同與坐車,暈船的緣由有許多種,其中就有身體虛弱,體力續不上暈船的,那可是要遭大罪,“小姐,好歹您也吃些,喝些湯也行。”

楊二娘離身前悄悄打量她的眼神她都看見了,果然做賊才會心虛,她隻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又不好朝紫苜撒氣,啪,按下筷子,“不吃了,你撤下去回屋與她一起用了,早些來服侍。”

端了茶漱口,紫苜打熱水來淨麵梳洗一番,楊二娘取了花露過來,收拾了桌麵退下,屋裏隻剩她一人,扯了被子掩住臉,還是忍不住氣惱,翻滾幾番,睡意也無,心情也無,就想著他最後說的話,毛頭小子學人偷香自然談不上技巧,受苦的自然是她,唇上紅腫又破皮,簡直是在害她,臨了還硬氣得很,“日後別說甚的退婚不嫁,再有下次,還這樣罰你。”

這說的什麼鬼話,她是他什麼人,上輩子受的欺辱還不夠,這一世難道還是逃不掉他臧家的牢籠,這一路謀算逃離又算什麼?

不行,臧家她鐵定是不想再進去,可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說嘴,她可是敲鑼打鼓從奉姑出嫁的。

在奉姑,她就是外嫁女,可在常州,在臧家,她可什麼也不是,恐怕此刻常州府城門處早就有人候著,隻要她一出現,臧家人就能把她抬進府,就不知道,這一次有無區別,畢竟臧侓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並未替她母親受過,那麼,自己還會如常嫁給他嗎?自己又能得到那個女人怎樣別出心裁的處置,或是囚禁一生,或是直接下令絞殺了事?

她不想死那麼早,所以……是啊,進常州,不必要必須走城門啊。

不得不說楊二娘這個女人用起來實在順手,直到喬思主仆三人從烏篷小船上下來,走在或蹲或站捶衣洗菜的婦人的注視之下,她才心生感概,壞人不一定就無用,能做壞人也是需要能力的。

紫苜進了一家米鋪,“掌櫃的,朝您打聽個事?”

櫃上的管事抬頭見是一姑娘問話,停了指下的算盤,“姑娘你說。”

紫苜照著喬思教她的話說了一遍,原還漫不經心的管事不由慢慢直起腰,與紫苜確認道,“明陽夫人府?”

紫苜點頭,“煩您指個路!”

說完遞了一錠銀子放在櫃麵上。

那管事卻未收她的禮,照著推了回去,語氣十分和煦,“姑娘客氣了,前兒個,明陽夫人得太後親封賜了品階,如今該稱明陽宜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