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覺得,可笑?”
所以你也偶爾穢褻地對待那些可憐的女人?你為了不受譴責,也樂於仿效他們?
“都是過去的事了。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嚴重,我從心底裏覺得那些女人配不上我……我所做的,還不及他們的十中之一……”
“當你做對了的時候,你覺得可笑;可你做錯了的時候,卻習以為常?”小昭說,“比起自己的內心,你好像更在乎別人的眼光……”
“你說得對,我沒有堅持作正確的事情,幾乎同流合汙……”王保保回答道,“但我從這些事情中所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痛苦。如果不是遇見了你,我可能也已經麻木了。我是如何在眾人不解的眼光中表示憤慨,經曆了什麼樣的思想鬥爭,才變成這樣,這些我幾乎都不記得了……”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令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旁觀、調笑、輕微的動手動腳,這些舉動對他來說並不算是經常,但也不是罕有。在那幫淫邪的人群之中,他覺得自己高尚,簡直鶴立雞群。
現在他真真切切地感到了自己的罪惡。曾經的他,就像是和她在同一根潔淨的藤上結出的兩粒果子,天生就是一對。而現在,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資格……
“你能夠對人說出這些,是不容易的,所以你應該得到原諒,”小昭說,“而且,我希望你將來能變得更好。”
王保保馬上又感覺到春天的如花開放和他自己欲歌欲舞的心。這心慌意亂的一刻反而成為了他生命中最值得回味的。他慶幸當初妹子阻止了他對小昭用強的事情。麵對擁有這樣聖潔心靈的姑娘,他怎麼可能真的像對待奴隸那樣,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拖到臥房去呢?他不光是要得到她,還要求溝通他們的靈魂,要求兩情相願,互敬互愛。
他激動地伸出手,一把將小昭摟在懷裏。
“請不要誤會,”小昭不由得一掙,脫離了他的掌控,“我說這話,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意思……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多呆了。”
她意識到這屋子的氣氛又有些不對了。此地不宜久留。其實她也猶豫過是不是該向他控訴汝陽王極可能就是曾經謀害她父親的凶手一事,但是十幾年前的他,也不過是個孩子,又能知道什麼呢?
他看著小昭輕快的背影,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太自以為是了,喃喃自語:“小昭,我愛你,但是你不愛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