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布局(一)(1 / 2)

伊寒江朝景故淵笑道,“怎麼不見你今日說我過分了。”

他無聲歎息,那般高傲的人就因為她的幾句話淚如雨下,若不是動了心思怎麼會輕易就受到影響,心揪起來就像是被人抓在手裏用力捏一樣。他是過來人,有些東西斷在朦朦朧朧剛萌芽的時是最好,趁著朵祗還沒發現寒江是女子惹來風波——“以後還是少做這樣的打扮吧。”

於男人於女人,她都是危險的……

金律回到府裏便把自己關在房裏,含珠想要送進晚膳也不見他開門做聲,薩馬說起他們才曉得為了處理這一次的事,金律早膳午膳都沒吃,整整一個日夜滴水未進身子怎麼熬得住。

含珠讓薩馬先下去休息,自己等在房門外,失落的看著手裏的飯菜。“等公子想吃時我再給他熱好了。”

伊寒江指尖搓了她腦門一下,“真是個笨丫頭,你是這府裏的總管,大小事要請示過你,裏頭那人衣食住行也由你照管,還有什麼地方你不能去的,要學會怎麼拿著雞毛當令箭,這是你做總管的權利。”

含珠點頭笑道,“夫人似乎說得有道理。”

說完推門進去,房中沒點燈黑乎乎的。含珠按著感覺走到桌子前,卻是踩到了金律的腳飯菜就這樣兜頭倒到金律頭上,害得他立馬跳起來撥掉頭上的米板,“這是要進來行刺麼,府裏的米可是上等的香米,真是浪費了。”

含珠扁嘴道,“公子沒有點燈我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金律苦笑,“敢情還是我的錯了,不過是在靜心想著事情,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天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

他把蠟燭點上,瞧見伊寒江正站在房門前幸災樂禍,景故淵也是一臉的笑意。

含珠眉頭一垮,勸道,“薩馬說公子一日沒進食了,再怎麼煩惱也要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想辦法,我再去重新弄飯菜來,公子多少都要吃一點才得。”

金律看著她擔憂不已的小臉,心裏一暖。含笑拉了拉衣襟前的一大片油漬隻讓她看清楚了,“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該給我弄水來沐浴更衣,我一身的油膩總不能讓我髒著頭髒著身子吃飯吧。”

含珠見他已是恢複平日的模樣,這才心安,“我給公子去燒水。”她急忙收拾了地上的飯菜撥到托盤裏,然後起身道,“公子等等,很快就會有熱水的。”

金律看著她急驚風的離去,對景故淵和伊寒江道,“很高興我的狼狽還能討得二位一笑,也算有所值了。”他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一股酸甜苦辣柴米油鹽混合的複雜味道。“可否讓我先換下衣服?”

景故淵笑道,“當然可以。”便是隨手把房門關上,等金律換下了髒衣再開門重新請他們進來。

伊寒江打量著他的狼狽,“你一回來就躲著不見人一語不發,我看含珠是要以為你會做傻事才在房門前站著一步也不離開。”

頭發還有味道,可惜對著客人不能解發,隻好等熱水來再從頭到腳洗幹淨了。金律笑道,“怎麼會呢,她跟了我多年知道我可不是會尋短的人。”

景故淵道,“今日郡主來過鬧了一場,她又是為了你的事擔憂,想來現在身心都很疲累隻是當著你的麵沒表現出來。”

金律吃驚道,“郡主來過了?沒鬧出什麼事情來吧。”

景故淵隻把事情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也是為了天燈的事情來的,吵了一會便被寒江氣走了。”

伊寒江作了補充,“她說你的天燈燒了她屋子,非要揪出你來討要說法。”

金律對伊寒江道了句謝,然後道,“大部分的天燈落下來時便是熄了火的,隻有幾盞是落在院落裏。我回來得這樣遲就是讓人去打聽可有造成傷亡損失的。”

為國主祈福的天燈出了問題已經是大罪過,若是還害了人命更是罪加一等。“不幸中的大幸燈落時都有人及時的發現才不至於釀成慘禍。上京的屋舍建得密集,若是一戶燒起來救得不及時便容易火勢蔓延。隻是——”

金律揉著眉心不語欲言又止,雖是沒傷人但事態嚴重也已經超過他的預期,“連多羅王的屋舍也因此遭殃,其他幾家有損失的也都是上京有頭有臉的大戶。若是聯合起來朝著府尹施壓要求治罪,也當真是棘手。”

景故淵思慮片刻慢聲提點,“或許你可以花些銀子從那幾戶人家中的仆役下手,再對症下藥。”

伊寒江瞥他一眼,何必說得這般隱晦,直白說不就好了。“他是說酒色財氣男人總有一樣是適合的,讓你問清楚後喜歡美人的送美人喜歡銀子的送銀子大事化小。”她對景故淵調侃道,“難得見你動這些歪心思。”

景故淵置若罔聞,“其他的都方便處理,隻是那天燈……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落下來的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