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飛和楊廣長久地在二賢莊的正中央對峙著,沒有人敢上前勸阻他們兩個人,鏡飛和楊廣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互相看著,他們身邊的空氣簡直都要凝固了。就這樣持續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還是由鏡飛打破了沉寂。
鏡飛說道:“如果既然你還不準備動手,那麼我就和你說說我的想法吧。”鏡飛的左手握著右手,翻轉了一下手腕,說道:“算上這一次,我應該是第四次刺殺你了吧。”
在場的人都有些愕然,既然是刺殺,又怎麼能說出來,鏡飛說出來這句話,也就是沒有準備活著走出來二賢莊的意思了,區別也就僅僅在於能不能臨死之前殺死楊廣了。
楊廣說道:“就憑你?”
“當然不是。”鏡飛說道:“二賢莊果然是一個多事的地方,前些時候還有人在這裏策劃著謀反,現在,我也要在這裏謀劃一場大事,隻不過不應該叫做謀反,而是起義了。”
鏡飛的話音剛落,下麵就開始議論紛紛,這樣一來,鏡飛簡直就是把他們再往火坑裏麵拉,且不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起義,就算是有心起義,現在也沒有什麼準備,怎麼能說起義就起義的。
聽到了下麵的議論,楊廣便笑了,說道:“你看看你手下的這些人,難道你才上任幾天,連上任的儀式還沒又進行完,就能夠領導他們了嗎?我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一樣的天真。”
“不。”鏡飛說道,“我知道我現在不論是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足以領導在場的眾人,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行,他叫做單雄信,他就算死了,也是二賢莊的莊主。而殺了單雄信的人,不論是誰,這個仇我都一定會報。這仇並不是我自己的仇恨,這個仇,屬於在座的每一個人。而你,就是仇恨的根源。”
楊廣還是忍不住嘲笑鏡飛,說道:“我簡直都忍不住給你鼓起掌來了,縱然是你說的再有激情,也不可能會有人跟著你的。隻憑幾句話就能唬住我,你真當我還是那個聽你和冰瀾胡言亂語的晉王嗎?”
楊廣的話音剛落,他便意識到了自己說的並不對,因為他已經能依稀聽見刀劍出鞘的聲音了。
這個時候,鏡飛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摩挲著手裏麵單雄信給他的刀慢慢地說道:“有些時候,話管不管用不是說出來的。我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你說的再多也沒有用,這些本來就不是誰說了算的。因為這一切的人情,都是單大哥親身做出來的。”
“你若是真的這以為,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這一次來並不是為了和你拚命的,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麵對著鏡飛帶著這麼多人嗆嗆的拔刀,楊廣並沒有一絲畏懼的意思,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像是鏡飛一個獨闖二賢莊時候一樣的自信。
鏡飛沒有說話,他倒是要看看楊廣有什麼花言巧語,能夠讓自己放下手中的武器,平日裏都是這個角色一般都是鏡飛,但是這一次,鏡飛也出奇地好奇楊廣能用什麼辦法,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讓自己信服。
楊廣沒有接著往下說下去,而是對鏡飛說道:“我想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地聊一聊吧。”
楊廣此言一出,旁邊的軍士倒是先緊張了起來,楊廣這樣做簡直就是放棄了手中這麼多訓練有素的軍隊的優勢,楊廣旁邊的人都急著上前說道:“陛下,您可是萬金之軀,萬萬不可……”
楊廣卻擺了擺手,他知道鏡飛既然有這樣的勇氣,他雖然是皇帝,也應該有這樣的勇氣,他甚至還和鏡飛強調道:“就我們兩個人,你看如何?”
“好啊,”對於楊廣的提議,鏡飛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他既然不怕楊廣所帶來的那麼多的禁軍,還會怕楊廣一個人不成?說完,鏡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楊廣進入內堂。
楊廣便慢慢地撥開了身前的護衛,跟著鏡飛走進了內堂裏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廣的身上,頭都跟著楊廣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跟到了內堂裏麵。仿佛現在楊廣和鏡飛已經不再是兩個人這麼簡單,倒是像是他們兩撥人的精神領袖碰撞在了一起。
到了內堂,鏡飛還是很有禮節地請楊廣先坐下,但是卻並沒有給楊廣留下上座,而是自己坐在了莊主的位置上麵,給楊廣留下來了其他的座位。
楊廣是一國之君,怎麼能受到這樣的屈辱,但是麵對鏡飛,楊廣實在是有太多的例外,他隻是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的人,他就真的坐在了下座,和鏡飛說道:“你在外麵說的並不對,但是我並沒有反駁你,你知道為什麼嗎?”言語裏麵也並沒有對自己這個座位有任何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