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珺默然,這件事是她理虧,可這些日子她也沒少幫他不是。
“我祖母近日送了我一盒浮沉香,還未用過,修之若是不介意,就當個小小心意吧!”
“我自然不介意,不過,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不若今兒個中午就陪我用膳?”
俊美的麵容上帶著絲笑意,目光是讓人恍惚的溫柔,陸苒珺想,很少會有人能夠拒絕得了他吧?
兩人隨後又彈起了近日掀起的風浪,陸苒珺不覺得暫時壓製住二皇子就算贏了這場博弈。
“我想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撤銷了對二皇子的禁令,屆時兵部依舊還是他的囊中之物。”
裴瑾琰眯眼,這也是他所擔心的,誰都知道皇上不可能真的處罰二皇子,隻要薛貴妃還在,隻要薛家還在。
“薛子興的事大理寺可有說法,那幾個庶民總不會白死吧?”
雖說薛家幼子被關了起來,可上頭一直隻說了要查卻沒給個確切消息,看這情勢,十有八九是想糊弄過去了。
想到這裏,陸苒珺譏諷地揚起嘴角,既然如此,當初又說什麼公事公辦,還親自下令將人收押。
如今的皇帝,當真是個昏君,不僅打理不好朝政,還讓外戚如此坐大,遲早有一日,這江山定要敗在他蕭家人手裏。
隻是她猜中了前頭卻未猜中後頭,結束蕭氏政權的,正是她無比熟悉的人。
“既然薛子興進了大理寺,便不會教他那麼容易出來,就算皇上想要包庇,也不可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便是為著自個兒顏麵,皇帝此事也不好偏袒薛家,更何況,他本生就對薛家起了疑心。
隻不過宮裏還有薛貴妃,他不好太過明顯罷了。
彼此薛子興的事也算是個敲打吧!
“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如何了?”陸苒珺問道,她似乎很久未曾見過那個會笑得很開心的孩子了。
她看得見,那個孩子原本眼底的清澈正在逐漸被汙染。
也許哪天,他就會徹底摒棄了那最後一絲光明。
裴瑾琰想到太子,眸子深了深,麵上卻不顯,“自薛貴妃有了身孕,皇上便從未去過旁的妃嬪那裏。”
後頭的話不必明說也曉得是個什麼樣兒,陸苒珺沉吟了下,道:“薛貴妃若是再誕下個皇子,太子的位置就更容易被撼動了。”
“宮裏防範森嚴,一時難以尋著機會下手。”
“宮裏那麼多人,哪裏用事事都親自出馬。”
借刀殺人便是宮裏最常見的手段。
隻是裴瑾琰暫時卻不能動手,一來他並非女眷,行事多有不便,二來若是這個時候薛貴妃出了事,那皇帝必然會遷怒他人。
說不定還會借機廢了皇後,換了太子。
他不能賭,因為輸不起!
“此事容後再說,現在宮裏也還算平靜,就是皇上也還有一幫老臣牽製著,廢太子一事暫時是不可能的。”
陸苒珺點點頭,“那兵部呢,二皇子遲早要進去的,你不打算事先安排些人?”
“兵部乃皇上親自掌管,哪裏是這麼容易進的……”剛說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看著陸苒珺的眸子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