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珺彎起嘴角,眉色飛揚,“兵部裏有幾個人,可堪小用。”她遞給了他一張紙箋,“算是小小的賠罪禮。”
裴瑾琰沒有矯情,接過來打開掃了眼,笑道:“苒苒,你這胸膛裏的,可是顆七竅玲瓏心?”
陸苒珺眨了眨眼睛,長睫如翼,“你若覺得是,那便是吧!”
中午用完膳陸苒珺便回府了,在正房裏換下了衣裳,她出了遠門朝榮輝堂走去。
路上無疑又碰見了陸延舒,這些日子他似乎來得特別勤,而且總是會讓她碰見。
沒有多話,甚至連個眼色都沒有,陸苒珺徑自從他身邊路過,不發一言。
站在她身後的陸延舒轉身看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還真是傲慢啊陸苒珺!”
正房裏,陸苒珺行了禮坐在一邊,“祖母,薛子興如今已經入獄,一時半會兒皇上也不會將他放出來,孫女覺得要不讓他病死在牢裏好了,反正這種事也不少見。”
老夫人躺在鋪了狐裘的榻上,身上蓋著大氅,手裏也正捧著剛換過的手爐,在房裏,這般可以說是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是個很怕冷的人,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你若是決定了就放手去做吧,眼見著今歲就要到了頭,若是再遲個幾日,怕是薛貴妃再皇上求一求,皇帝就心軟了。”
聞言,陸苒珺抿緊了唇,既然如此,那就隻有動作快些了。
“孫女明白!”陸苒珺應道,又將二皇子之事說了遍,老夫人並不想讓她再摻和那件事,道:“薛家與裴家結仇已久,既然兩方勢力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你就避開些,這些日子莫要再出手了,且看他們如何。”
陸苒珺自然聽她的,“是,祖母,”她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事,聽說表哥他已經遞了文書年後便會前往西北參軍,這件事與咱們陸家有關嗎?”
“你是在懷疑誰?”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參軍是他自個兒的意思,並非是陸家動的手腳。”
“可表哥他明明是文弱書生,去了西北那等凶悍之地……”
“既然是他自個兒的選擇,那也怪不得誰,是生是死,就權看他的造化。”
老夫人眉頭微皺,語氣一如既往的淩厲。
陸苒珺沒再提起此事,事到如今,怕是已經不可更改了。
至於二皇子一事,既然現在無需她插手,那她便專心對付那薛子興好了。
二皇子府內,自打薛子興入獄以來,薛國公就三天兩頭過來。
蕭衡也被纏得煩了,若非眼前的人是自個兒的嫡親舅舅,他早已命人將他扔出去了。
客位上,月季愁眉苦臉說著:“……眼見著就要到了年夜,就算子興還是嫌犯,可好歹也能讓我保他出來過了這個年關再說吧?”
二皇子抬手捏捏眉頭,閉著眼道:“子興他當街打死了那幾個人,這麼多的百姓都看到了,若是將他放出來,那你將父皇的威嚴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