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唐與吐蕃在當時是東亞的強國,有唐一代漢藏使者交往達191次,其出使理由有和親、告哀、修好、議明、封贈、朝貢、報聘、慰問、約和等等,兩族因各種利益或因邊界不清或因互市不利,兵戈相見,也屢見不鮮,每當戰爭結束,又需會盟簽約,作為爭鬥的補充載入史冊,且有較大影響的會盟有八次之多,其中兩次會盟之地都在赤嶺,即日月山,因此地有紅土顯露,色澤耀目,古稱赤嶺。《全唐文》中收有《定蕃漢兩界碑》碑文:“惟大唐開元二十一年,舅甥修其舊好,同為一家。往日貞觀十年,初通好和,遠降文成公主入蕃,以後景龍二年,重為婚媾,金城公主因茲降蕃,自此以來,萬事休貼。間者邊吏不謹,互有侵軼,越在避荒,因之隔閡。今遵永舊,鹹與維新,帝式藏用,因之示赤嶺之外,其所定邊界,一依舊定為封守……”
若以此說,日月山還曾是公元八世紀屹立於東亞兩個大國唐帝國與吐蕃王朝的分界線。
四
兩宋時期,中原王朝重文抑武,對西北少數民族割據政權吐蕃、西夏、遼、金均采取守勢,但在邊貿上卻取得長足進展。《宋史》載:“漢中買茶,熙河易馬”。漢中作為川鄂荊襄茶葉的聚散地每年向靠近吐蕃、西夏等遊牧民族的邊城臨洮輸入大量茶葉。以茶易馬,持續至明代達到高峰,《明史》載“用陝西漢中茶三百萬斤,可得馬三萬匹”。全年3萬多匹馬,激勵了少數民族的馬業生產。茶葉的輸入,也改善了牧區人民的生活。
西藏真正納入祖國版圖是在元代。草原英雄成吉思汗率領蒙古鐵騎,攻城拔寨,縱橫萬裏。他的孫子忽必烈則建立了空前強大的元帝國。《元史》上說,自秦始皇統一全國後,經曆漢、隋、唐、宋諸代,雖然也幅員遼闊,但仍不能和元代相比。元時的疆土東南到達海邊,不下於漢唐;而西北則包括了前蘇聯中亞五國的全部和巴爾喀什湖(今哈薩克斯坦境內)。至於青藏高原,漢唐均不曾統一。而在成吉思汗時期,蒙古騎兵就進入了青藏高原。其時,吐蕃王朝崩潰之後青藏高原正處於地方武裝割據長達400年之久的混亂時期,也迫切需要尋求一種統一安定的格局,於是紛紛投靠蒙古表示歸順。
當時,蒙古西涼王闊端駐軍河西走廊,派軍進兵西藏,為了避免藏區遭戰火禍亂,特地派人請來藏區久負盛名的宗教領袖薩加·班智達賴來涼州會談。薩加不顧65歲高齡,跋涉數千裏來到涼州,雙方順利達成西藏歸順中原王朝條款,並發表《薩加·班智達賴致蕃人書》,說明西藏歸順蒙古為大勢所趨,勸說西藏四分五裂的地方勢力審時度勢,權衡利害。信中還把中原王朝為西藏規定的各項製度,包括委派官員,繳納貢稅等,都作了說明。這些製度奠定了元朝中央政府對西藏進行行政管理的基礎,結束了西藏長達400年的混亂局麵,使西藏免受兵戈之苦,實現了祖國的統一。薩加與闊端的涼州會商協定成為不朽的曆史功績載入史冊。而當年會議之地百塔寺也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而垂範後世。
忽必烈建立元朝後,中央專門設立宣撫使安撫使來處理藏區事務,通過尊奉藏傳佛教,冊封吐蕃上層人物,實行政教合一,使西藏正式進入了祖國大家庭的懷抱。
五
之後曆代中央政府都十分重視關心西藏,對西藏的行政管理細致有序,其中還包括對著名活佛在內的宗教上層管理。在清乾隆時期就有一整套規範有序的曆史定製,這種定製得到了西藏各界的認可。由於西藏在長時間內是政教合一的政體,所以對活佛轉世的規定尤為嚴密和重要。
從清順治冊封“達賴”活佛,康熙冊封“班禪額爾德尼”活佛,到乾隆時整個程序都十分完備和嚴格,也為西藏宗教領袖和廣大教民認可和遵從。這就從製度上保證了達賴、班禪兩大活佛轉世靈童從尋訪到認定,大權始終掌握在中央政府手中,明確了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的隸屬關係,維護了國家主權,保證了祖國西南邊陲的長期安定。
回眸曆史,西藏自元代正式納入祖國版圖,將近千年,在日月山遠眺再也沒有看見金戈鐵馬,戰火連天,硝煙彌漫的爭鬥景象。而是使臣王命,秋夏絡繹,貢奉賞賜,終年不絕。日月山上牛羊遍野,日月山下五穀飄香,一派和平氣象。
建國以後,國家更是在雪域高原投入巨資,興建機場,構築鐵道,開辦學校,送醫送藥,更有大批孔繁森式的援藏幹部和藏族人民一起建設繁榮昌盛的新西藏。
時至今日,若去青藏高原,切莫忘記登上日月山。那高高聳立的文成公主亭,會引導你回首曆史煙雲,重溫漢藏和睦佳話。剛剛修築通車的青藏鐵路恰似巨龍,宛如哈達,把雪域高原同祖國內地緊密地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