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薇姐姐,我實際是來求職的?我馬上就要畢業了,現在正找實習單位,我是學經濟管理的,姐,你要我不?”
“當然要啊,來吧,我這裏正好缺人呢。”剛還想要招些男孩子,就來了個女孩。鄺夢薇在心裏暗自笑。
“那我明天就來上班可以嗎?”燕子眨著大眼睛問鄺夢薇。
“不用那麼急的,你來這裏上班,小劉在省裏,你們不是要分開兩地了嗎?”
“沒關係的,偶爾分開分開也好,天天膩在一起,他總欺負我。”
“是嗎?我怎麼感覺被欺負的是小劉啊?”
“哪有,他比我大,個子也比我高,我怎麼欺負得了他。”
“是嗎?那你告訴姐,他都怎麼欺負你的,等姐看見他,替你出氣。”
“比如說,十年前,我剛進孤兒院的時候,他恰好有探親假回院裏,看見我就一直逗我說話,姐你不知道,那時我剛剛失去父母,特別不想說話,後來被他逗了幾天,覺得和他說話還不錯,可我剛剛喜歡和他說話了,他就又回部隊去了。這算他欺負我吧?”燕子期待的問鄺夢薇。
“這也算欺負啊?那他不回部隊不是犯錯誤嗎?”鄺夢薇忍不住替小劉說話。
感情這倆人戀愛史還不短呢,從十年前小姑娘心裏就種下了愛的種子。
“是啊是啊,所以後來這件事我就原諒他了。後來還有好多小事我就不說了,最嚴重的是,他一直不接受我,說我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還說他配不上我,那次氣的我,差點不去讀大學了。後來義父知道了,把他罵了,我們才算真正戀愛!認識十年,才談了兩年戀愛。”燕子委委屈屈的說完。
鄺夢薇笑道:“小燕子,你才多大啊,暗戀八年,談了兩年,你還不知足啊!”
“他也說我早熟,十二歲就懂得找老公了。”說到這,燕子突然眼圈泛紅,“姐,你知道嗎,父母突然間都不在了,他又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我當時就認定,跟著他就會安全,會幸福。”
鄺夢薇把燕子摟進懷裏,想起自己失去父親時的痛。燕子的心情,她最能理解。
當年遇到範斌,自己是不是也和燕子一樣的心情?
範斌是她的緣。這麼多年溝溝坎坎都過來了,終於能大膽的愛了,那就好好的愛吧。
楊毅這個副市長一上任,她們的工作好幹多了。
鞠梅再也不抱怨,那些官爺看她眼神不對了,這回都變成巴結她的眼神了。
“薇薇,你不知道,那天我去市裏,那個秦主任,一看見我那個熱情,聊了幾句,老直接就問我,沒聽說你和楊副市長談戀愛啊,怎麼一下就結婚了?知道我咋回答的嗎?我說,我們先結婚後戀愛。哈哈……”鞠梅眉飛色舞的說完,鄺夢薇沒笑,她自己先笑的不行了。
鄺夢薇抬頭看了看好友,故意歎了一口氣,“哎,真不願和你這樣過著幸福婚姻生活的女人共事。”
“為什麼啊?受刺激了?那你也結婚啊?你的那位大省長可是等你結婚等的頭發都白了。”
鄺夢薇瞪了鞠梅一眼,突然問道:“楊毅對範斌稱呼什麼?”
“義父啊,怎麼了?”鞠梅一時沒明白鄺夢薇的意思,傻乎乎的問。
“哦,他叫範斌義父,你呢是楊毅媳婦,那你也該稱呼他義父,那如果我們結婚,你們該怎樣稱呼我呢?哈哈……”這回輪到鄺夢薇得意了。
鞠梅總算明白好友繞了半天是啥意思了。抓起個蘋果扔過去,“臭美吧你,我們早就說好了,各論各叫,範斌是他義父,”鞠梅賊笑,“是我妹夫。”
周五晚上,鄺夢薇帶孩子們去桃園巷,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每周五六日,三天她會和孩子待在這裏。
想起鞠梅說的話,她仔細打量著範斌,他的確比前幾年剛認識的時候老了一些。
伸出小手擺弄著他的頭發,真的白了好多,這次事件他受的傷絕對不比她小。
“我是不是老了?”範斌問鄺夢薇。
鄺夢薇沒回答他這句,而是突然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嗎?”
範斌想了一下笑了,“怎麼會忘記,當時你困的像隻可愛的小貓,上車就在我懷裏睡著了。”
鄺夢薇抱緊範斌,“那晚第一次看見真人版的你,第一次近距離聽見你說話,感覺你說話的聲音好好聽,也不知怎麼,就是對你一點都不怕,待在你身邊就特安全,如果時間能倒回去,我還是會選擇和你在一起,我從未後悔愛過你,”抬起頭,伸出手摸了摸範斌的臉,“所以,你不要再說自己老了的話。”
一雙兒女奔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回憶。
看著範斌和孩子們在一起,看著他教孩子們讀書練字,鄺夢薇突然覺得,每天忙忙碌碌的,也就這幾天她才是最幸福的。
“薇薇,咱們結婚吧?”這話都快變成範斌的語錄了。時不時的,逮著機會,就會問上一句。
結嗎?媽媽也已同意,他們之間可以說沒有任何阻力,去趟民政局,擺幾桌酒席,很簡單的事。
可鄺夢薇心裏的結總是無法打開。她經常問自己,如果沒有孩子們,範斌還會這樣執著要和自己結婚嗎?
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她不在乎他是不是省長,也不在乎他國外有多少資產,她就想要一個完完整整屬於她的愛情。他有摯愛在先,那她也想聽他說一句愛她,哪怕不是全部的愛,哪怕隻是一句“我愛你”她的心也會好過一些。
公司有了燕子鄺夢薇覺得輕鬆了好多。
小丫頭的能力還真不是吹的。鄺夢薇突然好奇,範斌資助的那家孤兒院裏怎麼竟出人才。
她認識的,範斌身邊這幾個,楊毅,小劉,還有這個燕子。
還有她聽說過不曾見過的建業集團總裁孟繁建。據說這個孟繁建,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聽說他除了範斌,就沒人能管得了他。
這還隻是她知道的幾個,還有她不知道的呢,據說那些孩子遍布世界各地。
難道那裏是範斌培養人才的基地?有機會一定讓範斌領著她各地走走,認識認識那些奇才。
有了好奇心,鄺夢薇有意的想通過燕子了解一些,可燕子的小嘴,和小劉一樣,又甜又緊。
鄺夢薇明白了,她的猜想可能是對的,那裏出來的孩子都有個共同點,“懂得保密”這樣一想,燕子突然來幫她,應該也是範斌安排的。
她愛的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是她不了解的?他的能力,還有他培養的那些人的能力?鄺夢薇打個冷戰,還好她們不是對手,不然,她一定輸的非常的慘。
秘書進來通報,“鄺總,有位孫豔茹女士說要見您?”
“孫豔茹?”鄺夢薇驚呼出聲,剛喝進嘴裏的水撲的一下噴了出來。看秘書吃驚的樣子,鄺夢薇自覺失態,忙擦了擦嘴,又擦了一下桌子,想借此掩飾自己的驚慌。
秘書小心問道:“要我打發她走嗎?”
“不,不要,請她進來。”
秘書出去,鄺夢薇忙攏了攏頭發,又拍了拍心口,鎮定,他們已經離婚了,她來應該不是找她算賬的?
看秘書領著孫豔茹進來,鄺夢薇忙站起來,嘴巴張了幾下,不知該如何稱呼,對秘書擺了一下手,示意她出去,然後走向沙發,以前的稱呼孫姨還是沒叫出口,隻說了句,“您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