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嘟著嘴不發一言。孫天朋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氣了。
“別生氣了,阿薇。”他討好的說,“我不是說你迷信。隻不過現在那麼多騙子,你怎麼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高人?再說,你不是買了那麼多八卦嗎,都能把你房間掛滿了,你畫了符也沒地兒貼呀!”
“我全貼自己身上,這麼著?”白薇正在氣頭上。
“行行行。不過你今天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這種人才呀。你以為你會天天遇上這種事呀,你別咒自己行不行。就算真遇上了,還有我呢,我可以保護你!”
“你?!那上次你跑哪兒去啦?要不是我運氣好,我現在都能知道上帝長什麼樣了!”
“那是意外。我好不容易休個假,你就拉著我滿街跑找什麼高人畫什麼符,你說我一個警察跟著你滿大街的找這種玄乎乎的東西,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啦。”
“玄?這麼說你根本就不信我所遭遇的事,你當我編故事騙你玩兒呢!”
孫天朋後悔自己一時嘴快,竟然說漏了:“沒有,我信。我不信你信誰呀!”
“你嘴上說信,心裏根本就不信。”
白薇一跺腳轉身走向地鐵站。其實她心裏也明白,這不能怪孫天朋不信她的話;若換成是她聽到別人提起這種事,她也是不會信的。但是,她就是沒辦法不讓自己生氣。
孫天朋拎著一紙袋的八卦緊跟著她走進地鐵站。
剛走到站台,白薇卻突然停了下來。她似乎聽到一種聲音,很微弱的聲音,像是由金屬發出的鳴叫聲。金屬?白薇想,怎麼可能。金屬怎麼可能發出鳴叫聲?可是,那聲音雖小但卻異常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就在附近,白薇開始四處搜尋。
“阿薇,怎麼了?”孫天朋發現她的不對勁,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著自己。
“小豬你沒聽到嗎?有聲音!”
“當然有聲音。這裏是地鐵站,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沒聲音才奇怪。”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另外一種聲音,好像是一種金屬發出的鳴叫聲。”
劍鳴!孫天朋一點即通。他知道這是什麼聲音,雖然他聽不到,但是根據白薇的描述,他可以肯定這是劍鳴聲。
她的同伴終於找來了嗎?
孫天朋隻想盡快將白薇帶離這裏:“我看你是幻聽吧。可能是你留下什麼後遺症了,我還是先帶你去看醫生。”
“不是,我沒有幻聽。我真的聽到了!”
白薇掙開孫天朋,循聲而去。孫天朋拉不住她,隻好跟在她身後。
站台的座椅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手裏拿著紙筆,正悠閑地畫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走到了他的旁邊。
是他!白薇看著這個正低頭作畫的少年。劍鳴聲是從他身上發出的,在她走向他的時候,聲音卻停止了。她不知道發出聲音的是這個少年本身還是他身上的某種東西。
實際上,她不能肯定他是男還是女。雖然隻看到他的側臉,但直覺的覺得他是個可以用漂亮和美麗來形容的孩子。尤其是他那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讓白薇都自歎不如。
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穆倫回過頭,看見一位陌生的女子正直直的盯著他。
他點頭一笑道:“你好!”
驚覺自己的失態,白薇收起自己不禮貌的盯視,尷尬的說道:“對不起。”
“沒什麼。”穆倫大度的笑道,“我習慣了。常常有人這樣看我,誰叫我長得像女生呢!”
他笑的時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會眯成一彎新月,讓人覺得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真誠與純淨。
“不是,我不是因為這樣……”白薇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阿薇,”孫天朋跑了過來,“地鐵進站了,你還在這兒。”
說完,他拉上白薇就走。
“這幅畫送給你了!”穆倫卷起畫,在白薇即將上車的時候扔給了她。
看著地鐵呼嘯而去,穆倫輕鬆的吹起了口哨;他脖子上的項鏈卻猛烈的晃動起來,穆倫不得不用手輕輕握住它,像是對它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找到了她。但是現在還不是認她的時候,你沒感覺到她的記憶被封住了嗎。況且她身邊那個人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