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體鱗傷的卓帆被侍衛猛的摜到地上,膝蓋與堅硬的地麵猛烈相撞,疼痛從這裏開始走遍全身,他緊咬牙關不讓這聲痛從嘴裏溢出。
嬴政頭也不抬,一邊查看剛送來的邊關急報一邊問道:“他們說你在牢裏大吵大鬧,非要見朕不可,說吧,你的同黨是誰?”
卓帆在牢裏堅持說自己還有同黨在這宮中,但是卻一口咬死一定要親自稟報皇帝,無論廷尉用什麼刑罰都不能讓他開口,無奈之下,隻好稟告皇帝,遂了他的願。
“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穀村。”
“不能。”嬴政直接回絕道,“卓帆,你要弄清楚,你並沒有與朕講條件的資格。而我大秦也絕不會允許有不貢賦役者出現。這些妄圖逃脫我大秦統治的刁民,朕也絕不姑息。”
最後一點挽救穀村的希望也終於破滅,卓帆本想用謝婉瞳換取穀村的生存,現在看來,竟是他異想天開了:“那麼,你就等著被這個人奪走性命吧。”
嬴政終於抬頭看他,臉上出現一抹嘲笑,道:“你真的以為你們可以做到?就算你不說,朕也可以猜到,是和你一起進宮的白薇?”
“不是她,是一個你永遠都想不到的人。”
謝婉瞳入宮數年一直都很安分,再加上舉報有功,按常理來說,他們是絕不會懷疑到她頭上的。
“沒有誰是朕想不到的。”
嬴政懶得與他廢話,揮揮手命人將他帶了下去。
待他們走遠,隨侍在側的趙高進言道:“陛下,您不將白薇拿下嗎,畢竟她是和卓帆一起進的宮,這事無論如何也與她脫不了幹係。”
“她對朕另有用處。查出穀村所在了嗎?”
“沒有。謝夫人說她不及細問就被卓帆察覺,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村子藏在哪兒。”見嬴政眉頭微皺,趙高趕緊道,“不然讓廷尉再繼續拷問卓帆。”
“沒用,你沒看見卓帆剛才的樣子嗎,都弄成這樣了也沒問出什麼,繼續拷問也不會有結果。”想了想,嬴政繼續道,“把白薇叫來,朕倒想問問她。”
他們是一起來的,就算行刺的事她真不知情,也不表示她不知道卓帆的來曆以及穀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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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腹部傳來的疼痛感將白薇從睡夢中喚醒,她將身體蜷成一團,沒有用,疼痛依舊不屈不撓的傳入她的大腦。捂著腹部的手沾染到一片濕冷,傷口又在流血了,雖然血量不多,但這樣時不時的流上一陣,也會造成失血過多吧,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不是說,她是意識體,隻要想到自己沒有肉身在這裏不會流血就一定不會流血嗎?為什麼她已經這樣暗示自己n遍了,這傷口還是會時不時的裂開,難道又是掩日對她施了法?她不就是不肯成為西月嗎,至於要這樣折磨她嗎?
“你還有閑心在這兒睡覺!”
她的衣領被人一把揪起,正對上一雙滿盈焦急、憤怒的杏眼,嗯,杏眼下有好明顯的黑眼圈。
白薇瞟了眼眼前放大了的巒城公主的臉,要死不活的哼道:“幹嘛,知道我沒死,還想來補一劍?”
“卓帆被抓了!你不是跟他一起來的嗎,他還救過你,你欠他這麼大一份情,不用還嗎?”
白薇立刻清醒過來,坐正道:“好端端的,怎麼就給抓了?”
“有人冤枉他,說他是刺客!”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見白薇沒什麼表示,巒城再次用力,將她扯到自己跟前,強壓怒火道:“怎麼,你想見死不救!”
“我去救?!”白薇指著自己道,“我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救他?你是公主,你的話多少還有些份量,你都不去替他求情,還來指望我!”
本來還想說“你腦子有問題。”看到她快噴火的眼,再想到自己的傷,這話硬是給吞了回去。
巒城眼裏的怒火瞬間熄滅,臉上的神情變得落寞,半晌才道:“父皇根本就不見我。”從白薇被她刺傷後,她就沒再見過自己的父親。剛得知卓帆被抓的消息,她第一時間前去求見嬴政,想為卓帆求情,卻遭到拒絕。趙高傳話說,讓她謹言慎行,不要與旁人有過多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