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江以柔早在她房中等候了。
江以柔是標準的柔弱美人長相,不經意一看也會讓人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加之有才情有品德性格又溫婉賢淑,在江府一直是被當做掌上明珠寵著的。
江以影雖然長得比她其實還要美上一些,但是其它方麵卻全然不能跟她相提並論,於品行上更是帶了點我就是我非要開出不一樣的花朵的自我良好感。自打來到江府後不知道闖了多少禍,惹得江鎮濤摔碎了多少大大小小鍋碗瓢盆了。
倆姐妹雖然性格天差地別,這些年處下來感情卻是非常要好的。
說起來江以影其實是有些同情江以柔的,她從小性格散漫自由不服管教所以江震濤把對女兒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江以柔身上,對江以柔的言行舉止詩情才學樣樣親自過問。雖然東離民風開放女子也可拋頭露麵,但是江以柔卻沒得到這個權限,她從小便被教育如何做一個不失體麵舉止有度的名門閨秀,而名門閨秀自然是不能隨便上街的。
江以柔因著有江以影這個壞榜樣在身邊自然曾經也是反抗過這不平等待遇的,奈何啊奈何,她卻沒有江以影那麼心狠臉皮厚所以最後反抗的結果就是被看管的更嚴格了。自此她便在這一點上認命了且後來她發現其他與江家家世差不多的人家的小姐們也大多與她處境差不多時更有點釋然了,隻是偶爾會托江以影從外麵給她捎些東西回來,無聊時央著江以影給她講外麵的見聞。
江以柔見她回來,立馬笑著迎了上來:“妹妹可算是回來了,元宵燈會人多熱鬧我還真怕你一時貪玩忘了回家了呢。”說著便拉著江以影來到桌前坐下,倒了杯熱茶遞給她。
江以影將茶接了一飲而盡,“姐姐慣會取笑我了,枉我還怕你一人在家寂寞巴巴的著急往回趕呢。”
江以柔聽了一笑又往她杯子續了杯水問道:“我托你買的東西可買到了麼?”
“都買齊全了。”說著便讓海棠將東西拿了過來。
江以柔接過後問道:“元宵燈會好玩麼,可有什麼新鮮的?”
江以影歎氣道:“年年都如此哪裏有什麼新鮮的。”
江以柔理了理手裏的東西,道:“那你們回來這樣晚去了哪裏了?”
“嗯,隻後來去青樓逛了逛。”
她說這話時江以柔正在往茶杯中倒水聽完卻手一抖將水全倒在了桌子上,她趕緊起身去找抹布卻被江以柔一把抓住了,“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江以影心想著桌子看來一時半會是擦不成了,於是又坐了下來道:“我隻是進去瞧瞧青樓到底長什麼樣子而已。”
“那種地著實不是女兒家該去的,且不說裏麵酒池肉林人魚混雜不安全,這光是傳出去你的名聲也可都毀了,”江以柔一臉嚴肅著急的說道。
江以影趕緊安慰她,“姐姐不要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我與海棠他們進去後隻坐在角落裏吃了些瓜果一會功夫便出來了,不曾與裏麵的人打交道。”
江以柔聽了稍舒了口氣責備的道:“即便是如此,那種地方以後也別再去了,萬一讓爹爹知道非氣死不可,你膽子也太大了些。”
江以影趕緊安慰道:“不去了,保證再也不去了,那裏原也無聊的很。”說完討好的搖一搖她的手臂。
江以柔無奈的一笑,“你呀。”
之後她們便聊了些平常話,江以影順帶的把在酒樓遇見的那些人說給了江以柔聽。
她聽後也甚是驚奇說恐怕那幾個人來曆不簡單讓她以後若是再遇見了要多加小心少打交道為好,江以影隨口應下了想著估計不會再碰到了。
後來有些犯困了加上天冷她倆便拽了被子蓋在身上蒙頭又說了一會悄悄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吃午飯時江鎮濤說起大約最近是要打仗了,他們都吃了一驚。
在江以影的印象裏最近這幾年除了部分地區偶有賊寇作亂外天下一直太平無事,卻突然間說要打仗。
江鎮濤告訴他們東離西邊與胡羌族為鄰,胡羌人生性蠻橫野心極大一直覬覦東離的疆土。早些年邊疆一直戰亂不斷,直到慶豐十三年當今皇上禦駕親征。那場戰役持續了半年多東離才漸占上風,慶豐帝本想一舉將其殲滅永除後患,可這時宮裏卻傳來太後病重的消息。慶豐帝極為看重親情侍母及孝,當即下令班師回朝。胡羌族這才僥幸得以延存。
那次戰役胡羌大傷了元氣,前些年一直比較安分,可是這兩年卻又開始興兵作亂了,年前甚至明目張膽的到東離邊境村落中燒殺擄掠。邊境守將八百裏加急送來了折子,慶豐帝看後極為震怒隻是因為年關在即這才暫時壓下了。現下年關已過今天早朝慶豐帝又重提此事看來這次是要出兵了。
誰都知道江鎮濤早年便是鎮守胡羌邊關的大將,更因在慶豐帝親征的戰役中立下了大功而被封為鎮西大將軍。這些年雖然朝廷也選拔了不少將才但是因為天下太平大多都缺乏實戰經驗,此時朝廷若要興兵那麼江鎮濤便成了第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