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雄(公元前53~公元18年),字子雲,西漢蜀郡成都人,是繼司馬相如之後,西漢最著名的學者、哲學家、文學家、語言學家。漢成帝時曾任給事黃門郎。王莽篡權後,揚雄為中散大夫。但他甘願寂寞,不參與朝政,在天祿閣校書,同時自己埋頭著書。他擅辭賦,以《甘泉賦》、《河東賦》、《羽獵賦》、《長楊賦》四篇最著名,具有較強的針對性。作《蜀都賦》,開後世京都賦的先河。
憂道不憂貧,為學有誌向
楚漢相爭,揚雄的先人們為避戰亂,又溯江而上,“處巴江州”,巴郡江州即今重慶。漢武帝元鼎年間,其父揚季因逃避仇家迫害,棄官,“複溯江上,處岷山之陽曰郫”。郫即今四川郫縣,附近郡邑成都,故本傳又說他是“蜀郡成都人”。劉禹錫《陋室銘》所詠之“西蜀子雲亭”即指此。
揚季來到郫縣,再度成為普通平民:“有田一廛(chán),有室一區,世世以農桑為業。”一廛即一百畝,在地廣人稀的古代社會實在是個小數,僅是當時五口之家維持生計和提供賦役的起碼條件,屬於普通自耕農家庭。揚氏人丁也很單薄,雄雲:“自季至雄,五世而傳一子,故雄無它揚於蜀。”在那個重資產、講族勢的社會裏,一個產業甚薄、人丁不旺的普通人家,要在人地生疏的環境裏生存下來,委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揚雄,一作“楊雄”。公元前53年生於成都。其本姓楊,揚雄好奇,特自標新,易姓為揚。揚雄少時好學,博覽多識,酷好辭賦。為人口吃,不善言談,而好深思。家貧,不慕富貴。他早年敬佩司馬相如的文學成就,每作賦,常以相如為楷模。
揚雄出生之後,家道仍無絲毫改觀,更是窮困潦倒,與乞兒為伍,到了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地步了。為了生計,他不得不頂風冒雨,親操耒耜(lěi sì,古代一種像犁的農具),參加生產勞動。但是,他胸有大誌,以聖人之業自任,不以產業為意。他一心研讀“聖人之書”,非此無所嗜好。
從師嚴君平,遠近慕鄉賢
根據揚雄自述,其為學有兩個特點,一是不講章句,隻究訓詁,開創了樸實的古文家風。二是深沉好思,清靜無為。揚雄為人清高,不事俗品,是一個好學、深思,同時又有高尚修養的儒者。而這些,都得益於他的老師嚴君平(道家學者,思想家),一位博學德高,隱於市井的大學者。
君平之外,揚雄還有一門遠親林間翁孺,通明訓詁,尤曉異代方言,揚雄從他學文字語言之學,為後來成為一名有成就的文字學家,奠定了基礎。除師事近賢外,揚雄還遠慕前輩鄉賢司馬相如。他仿照司馬相如,製作大賦。稱屈原之文遠過相如,對屈原不遇明君,自沉於江的遭遇深表同情,惺惺相惜,憐憫其人,不過揚雄並不以屈原采取自戕的形式為然,將愛國情懷與老莊的放達結合起來,這是他的進步之處。
因賦成名,再添奇文
一篇好賦,往往集作者辭章、才氣、哲思與數典於一體。而揚雄在而立之年便已寫成這樣多賦篇,充分顯示了他的高情與逸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揚雄的才華不久便被當朝天子知道了。
揚雄《答劉歆書》說:“雄始能草文,先作《縣邸銘》、《王佴頌》、《階闥銘》及《成都城四隅銘》,蜀人有楊莊者,為郎,誦之於成帝。成帝好之,以為似相如,雄遂以此得見。”
揚雄自西漢元延元年(公元前12年)被薦待詔,至綏和二年(公元前7年)三月成帝崩,在成帝朝供職五年餘。五年中,揚雄主要是出入侍從,以文賦服務於帝王。揚雄《答劉歆書》記載,他接受成帝詔命,似乎不是為了仕宦騰達,隻是為了求得在生活有保障後,隨心所欲地從事學術研究和文學創作。這倒也符合成帝招置文學侍從的需要,於是“有詔可不奪奉,令尚書賜筆墨錢六萬,得觀書於石室”。尚書台給學術事業費(筆墨錢)六萬,還特許在國家檔案館(石室金櫃)看書。這一時期揚雄尚存的作品主要有《甘泉賦》、《河東賦》、《羽獵賦》、《長揚賦》四大賦,亦即本傳讚所說“辭莫麗於相如,作四賦”的“四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