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學在中國文學發展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它處在一個承前啟後的階段,即處在中國文學從“雅”到“俗”的轉變時期。“雅”是指流傳於社會上層文人文學的詩、文、詞;“俗”是指流傳於社會下層的小說、戲曲。所謂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戲曲的說法,指明了各個朝代文學樣式發達繁榮的側重點。
宋初文學,首先是宋詩,大多模仿唐詩,沒有形成自己的獨特風貌。梅堯臣的詩,用思深遠,風格平淡,雖作近體,而存古意,“意新語工”。蘇舜欽的詩,筆力豪俊、超邁橫絕,好作古體,內容多結合當時現實。歐陽修學韓愈的以文為詩,又受李白詩的影響。
北宋初期的散文,仍襲五代浮靡的文風。柳開倡言“革弊複古”,提出重道、致用、崇散、尊韓等觀點,其文辭不免艱澀。王禹偁主張“傳道而明心”,繼承韓愈“文從字順”的一麵,強調文貴乎“句之易道,義之易曉”(《答張扶書》),語言平易近人。此後提倡古文的還有穆修、尹洙、石介等人。穆修訪求校正韓柳集,提倡古文;尹洙通知古今,為文簡而有法;歐陽修是宋代古文運動的領袖,他對“道”與“文”有自己的看法。
北宋前期的詞,代表作家有晏殊、歐陽修、柳永等。晏詞趨向雍容淡逸,和雅溫婉;歐詞較為疏宕俊朗,深摯清麗。柳永是北宋第一個大量寫作慢詞的詞人。他的詞長於鋪敘,不避俚俗,以白描的手法,極寫都市繁華和悲歡離合之情。這一時期以小令著稱的還有宋祁、範仲淹、晏幾道等。晏幾道是晏殊的幼子,與其父合稱“二晏”。
就北宋前期的文學說,在歐陽修領導下的詩文革新運動已取得成功,宋代的詩歌和散文,已開始呈現出不同於唐代詩歌和散文的風貌。北宋前期的詞,以柳永的創作長調最為突出,顯示宋詞比唐五代詞有了新的發展。
北宋後期,繼歐陽修領導古文革新並取得成就的是蘇軾。蘇軾是北宋一代文壇宗師,在詩、詞、文、賦、書、畫等方麵都是當時乃至整個中國古代的一流大家。他把過去詩家慣用的懷古、感舊、記遊、說理等題材,用詞來加以反映表達,給詞的創作帶來更為廣闊的領域和勃勃生機。辛棄疾進一步發揮詞的抒情、狀物、記事、議論的功能,融彙詩歌、散文、辭賦的特長,豐富了詞的表現手法和語言技巧。正是這種大膽的獨創,形成了蘇辛詞獨特的藝術風格,把兩位傑出的詞人連在了一起,後人以“蘇辛”並稱,並推為豪放詞風的代表,他們是當之無愧的。
蘇門四學士是黃庭堅、秦觀、張耒和晁補之,除四學士外還有陳師道也極有名。黃庭堅是江西詩派的開創者,陳師道是江西詩派中僅次於黃庭堅的作者。稍後的著名詞人有周邦彥。他精通音律,創作了許多新調。李清照《論詞》乃知別是一家,她推崇的“別是一家”是指周邦彥的詞,協音律,講鋪敘,較典重,有故實(出處;典故),這代表了當時的看法。李清照的詞是婉約派的正宗,工於抒情,用白描的語言曲折地表達深摯的情意,姿態百出。
宋詞是中國詞史上的頂峰,其影響籠罩以後的整個詞壇。宋詞實際上是宋代成就最高的抒情詩,它取得了與“唐詩”、“元曲”等並稱的光榮。
經曆了北宋覆亡的“靖康之難”,激起了南宋詩人抵抗侵略、保衛祖國的愛國主義精神。南宋中期,詩壇出現“中興四大家”——楊萬裏、範成大、尤袤和陸遊。其中陸遊是南宋最為傑出的詩人,他取材廣泛,詩風悲壯,意境宏大,不拘一格。
南宋末年,文學中的愛國主義精神再度發揚,有反侵略的忠憤,有崇高的民族氣節,也有遁跡山林寧死不屈的孤高。其中,以文天祥的《指南錄》和《指南後錄》中的詩文最為傑出。
範仲淹(公元989~1052年),字希文,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軍事家和文學家,世稱“範文正公”。宋真宗大中祥符四年(公元1011年),至睢陽應天府書院,“劃粥割齏(把粥劃成若幹塊,鹹菜切成碎末)”刻苦讀書。宋仁宗親政後,擔任右司諫一職。景祐五年(公元1038年),在西夏李元昊的叛亂中,與韓琦共同擔任陝西經略安撫招討副使,采取“屯田久守”方針,協助夏竦平定叛亂。慶曆三年(公元1043年)與富弼、韓琦等人參與“慶曆新政”;提出了“明黜陟、抑僥幸、精貢舉”等十項改革建議;著有《範文正公集》傳世。
少年清苦,自立門戶
宋太宗端拱二年(公元989年)八月二十九日,範仲淹生於河北真定府。在百日時隨家人去吳縣。父親範墉,從吳越王錢俶歸宋,曆任成德、武信、武寧節度使掌書記,淳化元年(公元990年)卒於任所。母親謝氏貧困無依,抱著兩歲的範仲淹,改嫁山東淄州長山縣河南村(今鄒平範公村)朱文翰。範仲淹也改從其姓,取名朱說,在朱家長大成人。
範仲淹從小讀書刻苦,朱家雖是富戶,但他為了勵誌,常去附近長山上的醴泉寺寄宿讀書。寺廟附近有一個山洞,當年範仲淹為避寺內喧囂,經常來此攻讀,世稱“讀書洞”或“書上堂”。有一次,範仲淹在洞中讀書時,兩隻老鼠跳進粥鍋吱吱亂叫,他抬頭一看,是一白一黃兩隻小老鼠。範仲淹忙將老鼠驅趕出去。兩鼠慌忙逃出洞外,鑽到荊樹兩側。範仲淹追到樹下,見一側鼠洞閃著黃光,一側鼠洞閃著白光,他很驚奇,取來鐵鍬挖開一側鼠洞,下麵竟然是一個大地窖,扒開土石,卻是滿滿一窖黃金,他隨手埋好。又挖開另一側鼠洞,見是一窖白銀,仍不動分文,埋好如初,複回洞中挑燈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