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聽著那個名字從林貓兒的嘴裏說出來,妹君的表情忽然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她愣了好半響,才緩緩地轉過頭,望向屋子裏那唯一的,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就沒正眼看過的男人。
在瞧見那人似乎有些熟悉的輪廓,眉眼,就連他麵上那抹微笑,也是別樣的熟悉。
“阿君…”戰平生文文弱弱的一笑,往前一步,叫了她一聲。
那一聲,像是打破了閘門一般,妹君忽然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抽泣著瞪著圓圓的美目,哽咽的喃喃:“阿戰?!”
戰平生笑得更加溫柔了,他甚至往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摸她的腦袋:“是我。”頓了頓,他忽然似埋怨又似無奈的低聲搖頭道:“隻不過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忘記了,可是我還記得你,一直都記得。”
他拉著長聲的一聲歎息,“唉…你這樣我好傷心啊!”
“……”
妹君崩潰了,自從被抄家之後,娘親不堪受辱帶著妹妹投河自盡,她的爹爹年老體衰,還沒到服刑之地就一命嗚呼歸了西,而她呢,淪為妓,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該這樣了,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下去。
可是她不想死,就算再怎麼苟延殘喘,再怎麼不堪,被無數人踐踏,她還是想活下,她想見見曾經信誓旦旦給她承諾的那個人,想見見他,隻要一眼就好。
而如今,見到那個人麵了,那個人依舊那麼完美,還如她記憶中那麼的讓她神魂顛倒,可是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自己了,她拿什麼,還有什麼臉麵再和他在一起?!
妹君,也應該說付妹君,付子昂的妹妹,曾經的大家閨秀,高高在上,而如今已是階下囚,是個任由男人作踐的下賤之人,她還怎麼可以和他在一起?!
付妹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驚恐的連連退了好幾步,腳後跟不知道撞到了哪裏,她一個不穩,猛地栽倒在地上。
戰平生連忙往前攆了一步,蹲下身,一臉心疼的扶著付妹君的手道:“沒事吧?!疼不疼?!”
付妹君眼淚汪汪的瞧著戰平生心疼的皺起來的眉頭,忽然,她哇的一聲,毫無美女包袱的哭出了聲音,眼淚順著臉龐就淌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推著戰平生的胳膊,吼道:“你走開,我現在是奴籍,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我配不上你了,你也不用可憐我,我現在比你還賤,你走開,誰需要你的憐憫?!”
“誰憐憫你了?!”胸前那雙小手不停地打,不停地錘,雖然不疼,可是這麼錘,總歸是影響了他們說話。
戰平生毫不費力的直接將她的雙手抓在手裏,唇角一勾,笑容燦爛的眯著眼睛道:“我可沒可憐你,我可是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以後一定會嫁給我,我現在就是來收利息的。”
“利息?!”
付妹君神色一怔,沒聽明白。
戰平生可沒打算讓她明白,他趕緊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
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他的吻便穩穩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額頭上傳來軟軟的觸感,付妹君瞬間就回過了神,在明白戰平生在做什麼時,她的臉忽然爆紅起來,雙手推舉的擋在身前,死命的嚷道:“阿戰,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幹什麼?!”
戰平生模仿著林貓兒平時邪笑的模樣,學得十成十的像,他嘿嘿一笑,嘴巴又湊了上去,一邊親,一邊道:“我妹妹說了,我要趁早把你蓋了章,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如果你不同意?!嘿嘿…”說著話間,他又嘿嘿一笑,一手攔著付妹君的雙手,一邊對著她的嘴巴,狀似惡狠狠,其實是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繼續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霸王硬上鉤,反正你是我的了。”
“你…”
付妹君本來就是好人家的女兒,她什麼時候聽過這種話,她嬌羞的臉龐突然就惱怒的喝道:“你這說的什麼混話?!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粗俗不堪?!”
“粗俗?!”戰平生剛剛還是惡魔般的笑容忽然一變,他目光溫柔的低下頭,瞧著那雙近在咫尺死嗔似怒的美眸,他忽然一聲歎息,“你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