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林莞爾的注意力落在那六尊墓碑上,風銜越是來安慰她,她就越是難過。

她癟嘴認真道:“我還想哭……”

風銜見林莞爾宣示似的一說完話就又開始自顧自地掉金豆子,無奈歎氣,還真是說風就是雨:“沒關係,我還有一個衣角。”

林莞爾:“嗚嗚嗚嗚嗚……一根獨苗……”她委屈加鬱悶地指了指自己,“那都是為我量身定製的……嗚嗚嗚……”

風銜嘴角微抽,無言地將人摟進懷裏,私想著幹脆將整件風衣都用來給她抹臉得了,抹哪個角落的布都一樣,什麼七萬八,什麼品牌限量,反正洗洗還能穿:

“雖然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到當初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不要因為他們丟下了你而覺得委屈,因為他們已經把最好的留給了你,就是生命。”

林莞爾對風銜的話聞若未聞,在他懷裏嗚咽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息了抽泣。

忽然,她甕聲甕氣地問:“現在幾點了。”

風銜眼角與嘴角其抽,念及她的思維跳躍性一向偏大,他再次拾回自己的平靜,摸出手機瞄了眼時間:“九點三十三分。”

“下山是十點的祭掃車。”她將掛著淚痕的臉在風銜的衣服上蹭了個一幹二淨,抬頭用核桃眼掃了眼傘外的雨勢,“雨越下越大了,我們到祭祀點燒了這些祭祖用品就下山吧。”

風銜埋首看了眼自己的前襟,就連大衣裏頭的休閑衫也髒了,抬頭對上林莞爾再次出現的核桃眼,答:“好。”

林莞爾接過風銜手裏的傘後就巴巴看他,那意思很明顯了,後者認命地轉身去收拾東西,她便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幫忙撐傘。

風銜看著即便自己不停走動也始終在自己頭頂上轉悠的黑色傘麵,嘴角不受控製地勾勒出一抹弧度,手上動作加快,不過一會兒便收拾妥當了:“走吧,哭包。”

林莞爾輕哼了一聲,尾音帶著些別扭的微微上挑,真是什麼丟臉的模樣都給風銜看去了:“風銜,你能把我哭的特慘兮兮的畫麵忘了麼。”

風銜:“不能,畢竟印象過於深刻。”

林莞爾無奈歎氣,估計自己剛才確實哭得很難看,想讓風銜忘記那一幕也確實是為難他了。

.

一直將祭掃用品燒了,林莞爾這才同風銜往徳乾苑外走去。

風銜一手撐著傘,漫無目的地看著兩人頭頂的傘麵,總感覺這傘和剛才的比較似乎少了點什麼。

林莞爾努力地眨著自己的眼睛,核桃似的兩個腫眼皮真是字麵上的“礙眼”:“風銜,那你下午真的有事需要忙嗎。”

風銜想到之前自己先前已經確認了的事實,他也就幹脆利落地答了:“沒有。”

林莞爾笑看了他一眼:“劇組可以銷假嗎。”

風銜:“沒人試過。”

“行吧,車來了。”

“咦——”林莞爾看了老半晌那車上的司機,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一旁風銜,“那師傅是不是還是載我們上來那位。”

風銜望了眼車牌號:“是。”

兩人等著師傅停下車:“哎,巧啊,又是姑娘你啊,下山啊?”

林莞爾笑:“是啊是啊。”

司機瞧了眼兩人,爽利道:“姑娘,你這是哭過了吧?”

“親友們能住在這裏,你可放寬心吧,這裏也算是個好地方了,你家裏人怕在這裏躺著比外麵站著還快活。”

林莞爾勾唇笑了一下,話糙理不糙,但是這師傅要是知道她一家六口人都躺在裏麵,這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司機轉而打量了風銜好幾眼:“哎,這小夥子不就是剛才那個保鏢嗎,要不是這身衣服帽子和剛才的一樣,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呦喂,這娃不僅打架厲害,長得還挺帥氣哎!”

林莞爾看了眼又被當做保鏢看待的風銜,覺得自己與人相處還是得多一點善意,少一點套路:“是啊是啊,畢竟他怎麼說也算是保鏢公司的頭頭。”

頭頭哦,boss級別的,給風銜按個這麼位高權重的職位,可以看出來她的誠意了吧。

風銜:“……”

有問過他願意出演這個“保鏢”或者“保鏢頭頭”的角色嗎。

司機砸吧著嘴:“嘖嘖嘖,瞧那氣質,看著也像頭頭,確實一表人才,模樣俊得和我當年也差不了多少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莞爾抬頭望向風銜,後者正口觀鼻鼻觀心地撐著傘目視前方。

他一身黑色風衣,以山水煙雨為背景,因為傘下光線不足,姣好的側顏籠上陰影,一分柔和三分神秘六分孤傲……

林莞爾似乎隱約聽見那司機師傅正在說著“姑娘啊,這麼好的男人給你做保鏢,浪費了……這樣的長相和身材,就適合做男朋友……哎呀,我不會看錯的,你們好好處處……指不定就能處成老夫老妻了……”什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