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然,等抵達y鎮已經快十一點了。
風銜剛將車停下,林莞爾迷迷糊糊地醒了,倒進廚房準備宵夜,風銜見人往廚房內去上樓的步子微錯,隨人轉進廚房:“要準備宵夜?”
“嗯,麵條你要麼。”林莞爾走到冰箱前。
風銜依舊站在門旁:“提醒你一下,因為你這些天不在,冰箱就一直都是空的。”
林莞爾扒拉開冰箱,確實是空無一物,就連她私藏的啤酒都不見了蹤影,用一覽無餘形容就正正好了:“我信了你的邪。”
“風銜,這麼看來,你助理竟然都無暇顧及你的飲食習慣……不應該啊。”
“……也就是說,原來你是可以忍受吃外賣的。”
林莞爾關上冰箱門,危險地看向風銜:“你是故意說自己不喜歡吃外食,好讓我不能反駁給你準備餐點的,是不是。”
她上下嘴皮子一陣翻飛,至將風銜鬧得一陣頭疼,好糊弄的時候確實是好糊弄,但不好糊弄起來就是一個大麻煩。
林莞爾不輕不重地在在風銜腿肚子上踢了一腳:“過分!”
風銜將人拉到身前,情動地摟入懷裏:“嗯,是我過分。”
被風銜突兀地擁了個滿懷的林莞爾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體便已經率先做出了回應,她從他懷裏強行掙脫出來並後退開去一步。
她警惕地看著風銜,卻在他麵上隻看到了繾綣的溫情,那些尚未出口的犀利的言語被她生生噎下:“我去外麵取行李。”
不等風銜回應,她繞過他跑去了廚房外,風銜麵上改換出堅定。
將行李拖進廚房,林莞爾興奮地打開:木耳、蘑菇、黃花菜、牛肉幹、鹿肉幹……
看見一箱子吃食,她也是頗為滿足。
看著滿滿大半箱子的東西都是吃的,風銜微抽了抽嘴角,在行李箱旁半蹲下:“……帶上你,不管去哪兒應該都餓不死。”
順手拿起一罐黑乎乎的東西,借著昏黃的燈光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研究明白裏頭裝的是什麼。
林莞爾瞄了一眼,將手裏的奶酪也塞進冰箱裏:“這是幹螞蟻。”
“做螞蟻煎蛋用的,三斤裝的。”
風銜放下瓶子,密集恐懼症:“雖然餓不死,但總是買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林莞爾理所當然:“自己的錢,我耗得起且用得心安理得。”
“再說了,到了一個地方不購物,那和沒去過那個地方有什麼區別?!”
“你別看我買了這一大箱子東西,有許多是攤主看我可愛送的,比如這個幹螞蟻就是了。”
風銜笑看林莞爾,可愛也有這用處?
她依舊指著一罐子的幹螞蟻喋喋不休:“這螞蟻還能泡酒,治風濕、關節炎挺好的,你要的話,我給你裝個瓶子,反正有很多。”
風銜:“免了。”視線在冰箱裏溜了一圈,隻一個幹螞蟻就三斤重了,那這一箱子估計得超三十斤吧,“你腰損剛恢複,就帶著這一箱子東西拖上拖下?”
林莞爾:“傷好了沒感覺。”
“而且這箱子一路上都是滑過來的,比上次的啤酒稍微重一點。”
上次的啤酒四十八斤,比上次的啤酒稍微重一點是什麼概念……
風銜冷著臉抬手,不輕不重卻準確地捏住林莞爾向著自己的耳朵:“我說過,不聽話後果會很嚴重吧。”
林莞爾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一下就發起熱來,偏身躲開風銜的手,捂著耳朵警惕地看著他:“我哪有不聽你的話,你說了準時回杭,沒說不能抬行李箱。”
鑽他語種的空子,風銜冷道:“以後不許了。”
林莞爾:“……”
轉看向被自己五分鍾內填了一半空間的冰箱:“總算有點人氣了,我心甚慰。”
“宵夜。”將馬奶酒牛肉幹盡數塞到風銜手裏,關上冰箱門,合上行李箱,轉而取過他手裏的東西,“要來一杯嗎。”
風銜:“樂意奉陪。”
林莞爾:“我以為你會以保持身材為由拒絕。”
風銜:“不久前加大運動量了,得攝入更多的熱量。”
“……哦,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她指了指窗外的夜景,“你一定沒見過淩晨的y鎮吧,我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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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莞爾帶著風銜偷偷摸摸出門,一直走到了總廟前的小橋上,才在橋沿邊抱著橋上的防落河金屬杆子坐下。
風銜看她晃著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挨著她的一側落座,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將靜謐而蜿蜒的運河河道盡數納入眼簾。
岑岑流水,兩岸隨風微動的樹葉,落在水中萬物的影子與光,還有一側嘴裏屌了根牛肉幹的人……
兩人相安無事,就這麼閑閑地坐著。
半晌,林莞爾看了眼手裏的肉幹,側頭見風銜就著酒囊隻喝酒:“即便馬奶酒不上頭,像你這樣的喝法也容易醉這你知道吧,何況你明天還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