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獻忠率領大帥府的其他廚子,做了一些海夫人指定做的宮廷禦膳。她選的菜大都有個喜慶的名字,什麼龍鳳呈祥、鳳凰展翅、鬆鶴延年,又是什麼金錢吐絲、喜鵲登梅、紅梅珠香、金蟾玉鮑、三鮮龍鳳球。她考慮到龍王爺的口味,也安排了火烤羊肉串、北平辣菜等。
當晚,朱頂天與雲珠就在布置成新房的疊雲軒中度過了洞房花燭夜。雖然是文明結婚,鬧洞房這一步卻沒有變。人們變著法兒捉弄一對新人,讓新娘新郎都喝了不少酒。雲嵩怕鬧洞房的人太出格,就一直在那邊維持著秩序。
等鬧洞房的人一散去,朱頂天就將雲珠抱上床,急著行周公之禮時。雲珠未經人事,嚇得瑟縮發抖,往床角裏躲閃。
朱頂天哪懂得憐香惜玉?他獰笑著,用兩個鋒利的爪子把她按住,兩三下便撕開迎春的衣衫,口中怪笑說:“嘿嘿,我家可是花了幾千兩銀子買了聘禮給你爹娘的,我得驗驗貨,看值不值——嘿嘿,這細皮嫩肉的,又白又喧和,還不賴——大爺我先咬一口——”
迎春渾身像篩糠似地抖著,連哭都不會哭了,羞恥也顧不得了。
她自知難逃這一劫的,隻得認命,死死咬緊牙關,閉著眼睛,隻希望快點熬過去便好。朱頂天一邊動,一邊像野獸般啃咬著她,她的雪膚登時鮮血淋漓——
新房中還有雲珠的乳娘林嬤嬤和兩個貼身丫鬟雪茉和紫莉都都敢怒而不敢言,也都不敢回避,因為主人沒有吩咐說讓傭人們出去。她們隻得一個個肅立在房中,不忍再看,掉過頭去抹眼淚。
朱頂天事畢後,對這位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卻不甚滿意,認為她不如北平八大胡同的紅姑娘們那麼放浪而有趣,就是根“二木頭”。他隻在新房中待了半小時左右,就丟下新婚妻子,不知去向了。隻剩下雲珠獨自在新房中垂淚。林嬤嬤等人百般地勸慰她,卻也無濟於事。
好容易挨到三更,雲珠的酒氣和困勁都湧上來了,丫鬟們替她換了睡衣,她躺在鴛鴦榻上,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情報處霍處長親自人來回報他,老程昨日發現陳福生在家裏的地窖裏秘密地**包,且趁著月黑風高,企圖把炸藥包藏在火車鐵軌下,已被他當場活捉,現關押起來。
雲嵩當即對霍處長下達了命令,要他不論用何種方法,必須查明陳福生的真實身份和背後主使,還有就是,不能讓他死。
龍王爺點點頭,拍拍雲嵩的肩膀,笑說:“後生可畏。”又對虎太歲說:“賢弟,恭喜你啊,賢侄是青出於藍啊。”虎太歲笑得見牙不見眼,使勁地搓手。仇夫人說:“大哥太誇獎他了。他哪裏比得上頂天的十分之一呢?”
他們將龍王爺、朱頂天夫婦、八姨太以及二百個龍王爺從北平帶過來的親兵送上火車,彼此笑揮手作別。
火車開動。仇大虎不安地問雲嵩:“嵩兒,不會有什麼事吧?我右眼皮怎麼老跳呢?左吉右凶呀!”
雲嵩說:“所有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已經親自打電話通知沿途的各個城市的頭目,全程戒備,做好保護朱大帥的工作。嚴副司令那邊,相信也有安排。”
龍王爺走的當日,蘇州各報紙的頭條便是朱、海兩家的婚事,要不就是是朱大帥已坐火車離開蘇州的消息。隻有《光明日報》的頭條是狀元樓老板買通香府婆子王婆竊取菜譜的消息。
原來,昨日王婆約了“大口高”在城郊的一破廟見麵,將聽到的天香樓的菜式、菜譜等告訴他,以此謀利。豈料兩人交易的過程,卻被早已躲藏在佛像中的《光明日報》的記者陸君子拍下照片,並且圖文並茂地等在了《光明日報》。
這自然是滄雪的計謀了。她讓佩釵和浣紗注意著王婆的動向,知說他們要在此交易,便提前通知了明月的朋友陸君子。陸君子早已準備好較輕便的攝影器材,在破廟中隱藏多時了。那個佛像的背部已破損得十分厲害,裏頭是中空的,剛好能藏一個人。
滄雪又安排了人在茶樓、集市、廟會等人多熱鬧的地方傳播此事。
不到半日,此事便傳遍全城,弄得街知巷聞。
緊接著,第二天的《光明日報》又刊登出一篇采訪,采訪對象是狀元樓的老夥計老西。老西揭露了“大口高”以次從好、用隔夜的食材混進新鮮的食材中以及克扣夥計工資等奸商行徑。
消息一傳出,再沒有本地人願意光顧狀元樓了。狀元樓經此一役,聲譽全無、門可羅雀。“大口高”此前購置了過量的食材,如今都賣不出去,隻好以低價成批賣掉。狀元樓元氣大傷,難以為繼,隻好暫時關門,門口掛上“東主有喜,休息三天”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