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隻說假如(1 / 2)

“假如,我隻說假如,你想要離開這塊地界,離開新加坡去重新開始,那你也需要錢去招兵買馬。想要另闖蕩天涯,沒有資金怎麼能夠呢?這個世界上沒有單槍匹馬的司令,也沒有獨身一人的戰場。我當然也不傻,我讓你知道你想要的,必然要求你也可以給我我能夠確信的我想要得到的。如果咱們彼此都辦不到,那就讓葉南行自求多福。”她按捺著心痛緩緩地說,“其實他如果死了,那麼他這一輩子就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了。陪著我到那幽冥世界裏去,我也不用孤孤單單一個人,想想,似乎也挺好的。”

“女人,沒有哪一個是不想自己愛的男人終此一生都隻有自己這一個女人。無論生死還是天涯。我當然也不例外。隻不過,就像我之前所說的,能少一個人死總是好的。我並沒有那麼惡毒的心腸,非要讓他陪著我死不可。當然,如果一切都是他的命中注定,我做了我該做的能做的,到最後,他也怨不了我。隻能說,我們兩個還真是,命中注定了。”

做生意的道理她不懂。但是人性她是了解一些的。越是求著對方給你一些寬容和放過,對方站在淩駕於你的至高點上俯看一切,你越是懇求,他越是不屑。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人的矛盾薄弱點。有時候就需要退一步,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需要給對方一點兒時間思考,也需要讓對方知道,這筆買賣,不是非你不可。

這個道理很淺顯易懂。許如默相信他不會不明白。可是是不是知道和能不能給最後執行是兩回事。所以她並不擔心他會果斷采取她後半截意思,真對南行下手。要知道,雖然南行和他父親葉庭柯因為自己而多年形同陌路,但是從南行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人敢當真對他做什麼的情況來看,葉庭柯到底還是在意這個兒子的。

不說別的,就講及周刊的那個記者。就憑他幾次三番針對南行,眼下不是已經被調到不知非洲的哪個角落裏去了嗎?雖然沒有人跳出來說明,這一切是誰的傑作,可是許如默相信,這些事情和葉庭柯也是脫不了關係的。那個記者,並不是一個小小報社的無名小記者。那個記者是曾經得過攝影大獎,拿過幾屆傑出新聞獎的人,雖然轉戰狗仔圈,但到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他有自己的工作室,他的人脈還在。可是一旦他碰到了不該碰的人,他所奮鬥來的一切都成了毫無意義的過往雲煙。

如果眼前這個人果真要危及到南行的性命,許如默還有一層希望在那裏。她賭葉庭柯的舐犢之情。她相信,還有人願意拚勁一切保護她的南行。這是她和對方談條件的底氣。

“不如這樣,我還是依著許小姐的意思。你既然那麼喜歡葉南行,我送他和你一起上路。也算是你我相識一場的禮物,怎麼樣?”

他果然是看透她心思的。許如默緊緊咬著舌尖,不讓自己的尖叫和謾罵衝出口氣。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隻蓄滿了憤怒和勇氣的猛獸,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愛人。可是她要冷靜,勇猛的衝撞自然英武,可是除了白白送命沒有任何好處。她告誡著自己,慢慢放開了咬在齒間的舌。

他說完這句話不著急走,如果真是想要殺了南行,他完全可以不用再留在這裏等她的反應,他可以轉身立刻就走。不留餘地的離開,難道那樣給人的打擊不是更深刻?叫她心急瘋狂卻無處發泄無可奈何,不是更容易滿足他那與常人不同的變態心理?可是他沒有,他也是在盤算的。至於他到底盤算著什麼,許如默猜不到,她也不需要猜到。往往可以叫對手猜到的意圖,都是迷惑對方的障眼法。她不需要去得知那障眼法的秘密,隻要小心謹慎的應對,無論他的障眼法有多厲害,總也有破綻的。

她告訴自己要小心,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小心。眼前這個人,不是一個好應對的人。

“你要真相那麼做,我也沒有辦法阻止。可是如果你隻是想試探我,大可不必。我現在是你手心裏的一隻螞蟻,隻要你哪一刻不高興了,捏死我都容易,我還能翻得了什麼天呢?”

她這話說得對方大約心裏痛快,許如默聽到他輕輕哼了一聲。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他最終一言未發,離開了這個關押她的牢籠。許如默聽到那沉重的鐵門關上,心在隨著鐵門的節奏一陣一陣的發顫。她背上的汗冷了一層又一層,腦中不斷重複著過往的點滴,更多的是對未來可能發生的可怕事件的設想。她不能去想象葉南行出事的場景,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心髒無法克製的收縮發疼,她咬牙忍受著,忍受著。最後還是疼得呻吟出聲,越來越疼,越來越窒悶。空氣的稀薄誠實的告訴她,她發病了……而此時此刻,她身邊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