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有一個要求(1 / 2)

其實不必要葉秩毅做過多的解釋,葉南行自己心裏也很明白,就憑他們,想要從對方手上毫發無傷的把人救出來,那也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情。他們麵對不是什麼簡單隻想要騙些錢,沒有什麼大陰謀的小混混,他們麵對的是這一片土地上最最有能力,占據了整個新加坡道上主導勢力的幫派。想要用誆騙和僥幸的心理去和對方較量,成功率固然也有,但在這種心理較量的遊戲裏,誰也說不準他們所不熟悉的對手會不會脫離他們的掌控,做出什麼叫人預料不到又無法挽回的事情來。有些時候,小心翼翼反而要壞事,既然猜不到對方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麼,倒不如直接采取粗暴簡單的做事方式,他們先把人騙出來,在見到如默的那一瞬間就采取激進的措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他們就爭取在這人為製造出的短暫機會中將人徹底救出來。

這雖然是最大的冒險,假如出現了一丁點兒的偏差,不但是許如默的性命無法得到保證,參與到其中的他們也會傷亡慘重。但是,這也是最有把握,最可能成功的計劃。如默等不了,葉南行也等不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和危機。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做細致的推算和演練,這個機會也許,還會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更何況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周全計劃,完美安排,所有一切的最後可能出現的的走向都在他們一念之間。要麼闖,要麼死。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葉南行抿唇皺眉,他在思考,腦海中有兩條線在不住的搏鬥。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而無論是哪一種選擇,他知道,他都必須要承擔一部分的可能失敗,可能失去的風險。他在搖擺,也在恐懼。然而眼下的時間爭分奪秒,他每搖擺一秒鍾,他心裏的那個人就會多一秒鍾的危險。沒有辦法再掙紮下去了,大不了,當真到了那一刻,他自和她一起去了,兌現自己的承諾,讓她從今往後都不會沒有依靠,獨自掙紮著往前走。腦中最終落下這個決定,像是一座山沉沉的壓下來。雖重,卻總算是踏實了。

葉南行眉目舒展開來。望向葉秩毅,眼中的光是那樣堅定。他點頭,說:“就按照你的意思。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迎著葉秩毅疑惑的目光,葉南行一字一字無比堅決的說:“我要親自過去,無論見不見得到她,我也要陪她走這最後一段危險的時光。”

就在葉氏兄弟爭分奪秒,想盡一切辦法拯救許如默的同時。許桁也並沒有閑著。他知道許如默被綁架是自己的母親宋佩喬授意,連夜搭乘班機趕了回去。一路兼程,他沒有一分鍾能夠勸說自己閉上眼睛稍事休息。隻要想到許如默在這段時間裏性命堪憂,隻要想到注視這一切的人就是自己最親最親的那個人,許桁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沒有辦法閉上眼睛停止思考。

趕到家中,他拿出鑰匙剛想要開門。房門被人從內側打開,宋佩喬目光沉冷的望著他。她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他會在此時此刻趕回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小A逃出去的事情,她也應該知道了。

許桁不客氣的一腳踏進去,關上門,他看向自己的母親。沒有辦法等待,他一把握住自己母親的手,拉著宋佩喬就往裏麵走。

宋佩喬也不掙紮,就由著他拽著,直到兩人都進了書房。許桁才鬆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送到宋佩喬的麵前:“立刻打電話過去,告訴他們,你要改變主意了,讓他們終止你的計劃。告訴他們,別碰如默一根手指頭!”

宋佩喬嘴角扯起虛浮的笑容,她的視線在許桁遞過來的手機上敷衍的繞了一圈,伸出一根食指,宋佩喬將他的手機撥到一邊。望進許桁的眼睛裏去:“換了一隻手機了?這個款式倒是不錯,我看我也好用用這一款,不分老中青,大家都能用。”

她說著不著邊際的無聊話,全然是對許桁的敷衍。很顯然,她對許桁的意圖了若指掌,對許桁的要求也絕對不可能答應。她的顧左右而言他,比直接拒絕許桁更堅決決絕。宋佩喬臉上的笑容雖然虛浮,可是那虛浮裏藏著更深的冷酷。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軟的女人。對自己的家人她尚且能夠快刀斬亂麻,規避利害,對和她完全沒丁點兒關係,勉強要牽扯,也隻能牽扯到憎恨厭惡層麵上的“外人”,或者也可以說是“仇人之女”,她更加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愛心,願意網開一麵,放對方一條生路了。

相對於她的冷淡應對,許桁的情緒簡直可以說是一團亂麻。當然,他並不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他隻是無法理解,如默隻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為什麼他的母親不肯放過這樣一個,因為他們家而變成如今孤獨走著人生路的女人呢?難道僅僅是因為許如默這三個字代表的是許為善女兒的緣故?僅僅是因為如默身上流著許為善的血?可是那和如默到底有什麼關係?誰能夠選擇自己的父母是誰?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