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秘書學校的威廉·孟恩太太,曾經試著使別人變得高興,不到兩個星期就治好了她的憂鬱症。她比阿弗雷德·安德爾技高一籌——不,高了13籌。她的憂鬱症隻花了一天而不是14天就治好了,她所做的不過是去想想自己應該如何讓兩個孤兒高興起來。
“5年前的12月裏,”孟恩太太說,“我正沉溺於一種悲傷自憐的情緒之中。在多年快樂幸福的生活之後,突然間失去了我親愛的丈夫。聖誕節即將來臨,我的傷感更加嚴重了,我一輩子從未獨自一人過過聖誕節。許多朋友們都向我發出邀請,但我卻毫不覺得自己能夠獲得任何快樂。我覺得自己無論身處哪個宴會都會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所以拒絕了他們的善意邀請並因此更加顧影自憐。我自己也意識到人世間有許多值得感激的事,就像其他所有人都有許多值得感激的事情一樣。聖誕節前一天的下午3點鍾,我離開辦公室,百無聊賴地走在第五大街,希望排遣自己的自憐和憂鬱。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顯得如此開心快樂——此情此景使我又憶起了那些消逝的歡樂歲月。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孤單空寂的公寓,我就覺得十分害怕。我十分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漫無目的地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我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公共汽車站前。我想以前我常常和丈夫一起隨意搭上一輛公共汽車,純粹是為了好玩。於是,我隨意走上靠站的第一輛公共汽車。當車子過了赫德遜河,又走了一陣之後,我聽到司機說:‘終點站了,太太。’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一個十分安靜的小地方。我走在居民區的一條街道上,附近有一座教堂,裏麵傳來《平安夜》美麗的樂曲聲。我走進去,發現除了那個彈風琴的人外,整個教堂空蕩蕩的。我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聖誕樹上耀眼的燈光,仿佛點點繁星在月光下跳舞。悠揚的樂曲聲——加上我從早晨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使我覺得有些暈眩,覺得虛弱而沉重,然後就昏睡過去了。醒來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有些害怕。麵前有兩個小孩子,可能是進來看聖誕樹的,其中那個小女孩用手指著我說:‘不知道是不是聖誕老人把她帶來的。’看到我突然醒過來,兩個孩子也嚇壞了。他們穿得很寒酸,我詢問他們的父母在哪裏?原來他們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是兩個小孤兒,比我曾經見過的孤兒的境況要差得多。這使我對自己的憂傷和自憐備感慚愧。我帶著他們看那棵聖誕樹,又帶著他們去一家小飲食店吃了一些點心,並且挑了一些糖果和幾樣禮物送給他們。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孤寂魔術般地消失了。這兩個孤兒帶給我長期以來不曾有過的快樂和忘我!我和他們聊天的時候,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是多麼的幸運。我要感謝上帝,我童年時代的聖誕節充滿了歡樂,充滿了父母對我的關愛。兩個孤兒帶給我的遠比我帶給他們的要多。這次體驗再一次告訴我,隻有讓別人快樂才能使我們自己變得快樂。我還發現快樂是能相互傳染的,施予時也在接受。隻有幫助他人而付出我們的愛,才能克服憂慮、悲傷以及自憐,使自己煥然一新。這種狀況不僅是當時,而且至今依然如此。”
有關忘我而恢複健康和快樂的故事是很多很多的。下麵再舉一個有關瑪格麗特·泰勒·葉慈的例子。她是美國海軍中最受歡迎的女人之一,也是一個小說家。但她的那些神秘小說沒有一本比得上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真實故事有趣。事情發生在日本偷襲珍珠港美軍艦隊的那天早上。當時葉慈太太因為心髒病躺在床上已有一年多了,一天24小時中有22小時必須躺在床上。她走過的最長的路不過是到花園裏去曬日光浴,而且必須讓傭人攙扶著。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認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她對我說:
“要不是日本人轟炸珍珠港,將我從自卑的狀態中驅趕出來,我可能永遠無法有真正的生活。
“事件發生後,一切都陷於混亂中。有一顆炸彈就落在我家附近,爆炸的威力將我從床上掀了下來。軍方的卡車趕到基地附近,將陸軍、海軍的眷屬轉移到公立學校裏,然後打電話請那些有空餘房間的人收容他們。紅十字會知道我有一部電話就放在床邊,因而要求我替他們記錄所有的資料。於是,我記錄下所有的陸軍、海軍的眷屬,以及孩子們被送到什麼地方去,紅十字會同時通知所有的海軍和陸軍人員打電話給我,詢問他們的家人分別安頓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