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知道了我的丈夫羅勃·葉慈上校安然無恙。我努力想讓那些不知道丈夫生死的女人高興起來,也試著安慰那些丈夫已經犧牲的人——傷亡的人數不斷增加,海軍陸戰隊有2117名軍人陣亡,還有960名失蹤。
“最初我一直躺在床上接聽電話,漸漸地我坐了起來。我太忙太緊張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體還很虛弱,不知不覺走下床來坐到桌子旁。在幫助那些身處困境的人時,我完全忘了自己。從此以後,每天除了正常睡眠以外,我再也沒有回到床上去了。我想,如果日本人沒有轟炸珍珠港,我也許會終此一生都做一個半殘廢者。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有人照顧,實際上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痊愈的希望。
“珍珠港事件是美國曆史上一次最大的悲劇,但對於個人而言,卻是我所碰到的最好的一件事。危機使我產生了新的力量,這種力量是自己無法想象的,它使我不再僅僅關注自己,而是給予別人更多的關注。它給了我一些不可或缺的東西,並且成為我生活的目標。我不再整天思考自己,擔憂自己。”
那些去看心理醫生的人,隻需照瑪格麗特·葉慈的方法去做,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能自己治愈自己——隻要他們願意幫助他人。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看法,著名心理學家榮格也是如此認為,而他是這一領域最權威的人士。他說:“我的病人中,大約三分之一並不是真的有病,而是由於他們的生活沒有意義和空虛。”也就是說,他們不過是想搭人家的便車度過自己的一生——可是遊行的車隊隻會經過卻不會停留下來等待,於是他們隻好去找心理學家,談論自己那些毫無意義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以及那些毫無價值的生活。自己趕不上船,卻站在碼頭上,不停地責怪;對自己無自知之明,卻要求全世界都以自己為中心。
或許你會對自己說:“這有什麼稀奇的,我也曾經在聖誕夜招待過兩個孤兒;如果我當時也在珍珠港的話,同樣也會勇敢地去做瑪格麗特·葉慈所做的事。可我的情形與他們不同,我的生活太普通了,工作太無聊了,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戲劇性的事件。我怎麼能對幫助他人產生興趣呢?我為什麼要這樣呢?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讓我來回答這些問題。無論你的生活多麼平凡,但幾乎每天都會碰到一些人,你對他們怎樣?你是僅僅看他們一眼,還是試圖去了解他們的生活?譬如一個郵差,每年要走幾百裏路,把一封封信送到你的門口,你曾經嚐試過問一問他住在哪裏,或者看一看他太太和孩子的照片嗎?你有沒有問一問他的腳是否很酸?他的工作會不會讓他覺得很煩呢?還有那些雜貨店裏送貨的孩子、賣報的人、街角為你擦鞋的那個家夥。這些人也都是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夢想和個人野心,他們渴望有機會和他人來分享自己的快樂和憂愁,可你有沒有給他們機會呢?你有沒有對他們的生活流露出一份興趣呢?這就是我的回答。你不一定要做南丁格爾或者一名社會革命家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你可以從明天早上開始,從所碰到的那些人做起。
這樣做有什麼用呢?它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快樂和更大的滿足,能讓你心中充滿愜意。亞裏士多德將這種人生態度稱之為“有益於人的自私”。古代波斯的拜火教教主佐羅亞斯特曾說過:“做好事來幫助他人並不是一種責任,而是一種快樂,它能夠使你自己變得更健康和更快樂。”富蘭克林的說法更直截了當:“當你善待他人時,也就是在善待自己。”
亨利·林克,紐約心理治療中心的負責人認為:“以我所見,現代心理學最重要的發現,就是以科學的方式證明,人必須自我犧牲和自我約束,才能達到自我意識與快樂。”
多從他人的角度思考,不僅能使你不再充滿憂慮,還能幫助你廣交朋友,獲得更多的人生樂趣。但是究竟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我曾向耶魯大學的威廉·李昂·費爾浦教授谘詢過,他是這樣回答我的:
“無論是住旅館、理發,還是購物,我總是對自己所碰到的人說一些令他們高興的話,我始終將他們當做是一個人,而不是機器裏的一個小零件。我會稱讚商店裏接待我的服務員小姐,說她的眼睛很漂亮,頭發很美;我會很關切地詢問正在為我理發的師傅,整天站著會不會覺得累?我向他了解他是如何幹上理發這一行的,幹了多久?是否曾經統計過一共剃過多少個頭?我發現,當你對他人表示出濃厚的興趣時,能夠讓他們高興起來。當我與那個正在幫我搬行李的戴著紅帽子的侍應生握手時,他就會覺得十分開心,就會充滿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