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行說了,跟那個牡丹也就是跳了幾場舞,別的並沒有什麼,以後也不會納姨太太的,他說明天就來給安娜賠不是連帶著接她回去。”徐謹之說道。沈六其實也是理虧,他跟徐安娜結婚還不到一年就在外麵胡鬧說到底是不對,因此才應得這麼幹脆,隻是徐安娜做事兒太過輕率,直接就從沈家搬了出來,有理也變得沒理了,要不然沈六也不會隻給了徐謹之一個不納姨太太的保證,別的都沒有。
說到底徐安娜也是被張貝莉給教壞了,雖然一直上的是貴族女校,但是裏麵隻教洋文,教你怎麼交際,是洋派了,但是就算是在上海老一輩人兒的人骨子裏還是保守的,結婚了當了人家少奶奶行事再這麼孟浪連帶著公婆都要不喜,要不然徐德輝親自來滬,沈六總不會裝作不知道,起碼也得第一時間來拜見嶽父。
聽徐謹之這麼說,徐德輝臉上一鬆,覺得事情便是解決了,當下就伸展了一下腿,竟然開始盤算等把事情解決了要去哪裏玩玩兒了,跟徐謹之不一樣,他身上有個官職,來上海的時候是十分少的,就連徐德厚都比他來得多,因此他倒是對大上海這個不夜城十分喜歡。
張貝莉臉上也掛了笑,不過嘴裏卻說道:“不能單單就這麼算了,等明天清行來了我可得好好說說他,讓他給咱們安娜陪個不是,咱們安娜這次可是遭大罪了。”不過說到這裏她其實已經鬆口了,剛才還沈六沈六的叫,現在已經開始叫沈六的表字了。
兩人倒是一派歡喜,偏偏徐安娜木著一張臉說道:“我不回沈家,我要跟他離婚。”徐安娜當時包含著一腔深情跟沈六結婚,結婚之後倆人也過了一段蜜裏調油般的日子,本來還以為兩人就會這樣王子公主般的過下去了,哪裏知道沈六竟然看上了一個舞女,徐安娜覺得沈六玷汙了自己的愛情,就算張貝莉昨天晚上好話說了一籮筐,但是仍舊一口咬死了要離婚。
徐謹之並沒有像徐德輝夫婦那樣又惱又怒,反而是問道:“好,那你跟我說說你離了婚以後呢,想怎麼做,再嫁一個?沈六離了你照樣能娶黃花閨女,你呢,就隻能嫁個二婚頭了,這就是你追求的所謂愛情?”徐謹之說道。其實當時徐謹之並不是很讚同徐安娜嫁到沈家來,當時張貝莉歡田喜地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有了個好女婿,這話徐謹之又怎麼好說得出口,說是怕壓不住,別開玩笑了,如果這話在當時說出來徐安娜都能哸他一臉。
沒有人比他再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了,當時他年輕那會兒也很是荒唐了一陣子,要不是穿來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早就荒唐夠了,滿腔心思想著早日安定下來嬌妻愛兒,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的住著花花世界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