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下去,琵琶骨碎。玄清目光呆滯,心中懊悔萬分,隻為錢財二字,白白搭上幾十年的法力,且今後與一凡人無異了。他慢慢抬起頭,注視著壁上的畫副,似乎恍然大悟,聲音顫抖:“我明白了,你!你是他派來的!”
三寶隨他的目光看向壁上最後一幅畫像,深吸口氣,急忙走上前細細端詳,大吃一驚:“原來牛鼻子你要做這樁大生意!怪不得幾日閉門不出。”
“你不是他派來的?”玄清狐疑,口中喃喃:“除了他,還會誰能召來這等高人?”
“你別胡亂猜測了。我是恰巧到此,也算你運氣不好。”三寶皺眉:“隻是,你怎會有這膽去謀害此人?”
“師父,他是誰啊?”小玉也盯著畫像看了半天,畫中人正襟危坐,氣宇軒昂,一雙眼如鷹隼,奪奪逼人:“是個大官嗎?”
“嘿,從前是大官,現在大官歸他管。”三寶輕鬆道來,對唐小玉卻如晴天驚雷。
“師父你是說,他是……他是……”小玉張口結舌。“當今……”
“當今太祖皇帝趙匡胤。”三寶淡淡道,麵向玄清:“牛鼻子你膽子倒真不小。”
玄清苦笑,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我即使有這膽也無這心啊,唉。”早知今日,他決不會去接這筆生意。
三寶接過令牌,神色凝重,綠色令牌小巧精致,上書“晉王”兩字。
他沉思良久,嘴邊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皇帝老子的寶座真是好東西啊,人人覬覦。”頓了頓:“小玉,我們走吧。”然後輕輕放下令牌,果斷地大踏步向門口走。
唐小玉傻傻地跟在後麵,問道:‘師父,我們是去東京嗎?
“三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傻小子:”去東京幹嗎?“”不是要去……“唐小玉嗯了下口水,支支唔唔。
“你是說去老趙那通風報信?”三寶淡淡道:“皇家的事我從來不管。老趙當年陳橋兵變,皇袍加身,也是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嘿嘿,爭權奪利的事我們就不要摻和了。況且……”他目光望向密室之中的玄清:“我還是那句話,妖魔自在人心。我們阻止了這一回,阻不了下一次。走吧。”說完,轉身大步向前走,再無遲疑。
“喔。”小玉似懂非懂,想了想反正跟定師父沒錯,於是再不作他想,緊緊跟隨而出。
“師父,我們去哪啊?”
“走到哪算哪,最好是美女多的地方哈哈。”
開寶九年,太祖趙匡胤突發疾病而亡,其弟晉王趙光義即日登基,史稱太宗。
後有和尚文瑩在其書《續湘山野錄》中記載太祖駕崩當日“……是夕果晴,星鬥明燦,上心方喜。俄而陰霾四起,天地陡變,雪雹驟降,移仗下閣。急傳宮鑰開門,召開封尹,即太宗也。延入大寢,酌酒對飲。宦官宮妾悉屏之,但遙見燭影下,太宗時或避席,有不可勝之狀。飲訖,禁漏三鼓,殿下雪已數寸。太祖引柱斧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帶就寢,鼻息如雷。是夕,太宗留宿禁內,將五鼓,伺廬者寂無所聞,太祖已崩矣。”這段史上有名的千古迷案被後人稱為燭影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