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塵樓主,你看……”墨瓊蕭略帶遲疑的問道。
環顧四周,連裳眼帶譏誚道:“我難道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說罷起身離開席位,走到大殿中央,對姬流煬說:“請二皇子為我奏《破陣曲》一首。”
在場的人卻因為她這一句話炸開了鍋,
“什麼?《破陣曲》?這女子竟要用這般雄渾豪邁之曲作舞,我沒聽錯吧!”
“誒~說不定人家深藏不露呢!好好看吧!”
而姬流煬聽到她這樣說,隻是微愣一下,片刻後眼中帶著了然的笑意,便開始奏曲。
高亢而極具號召力的樂曲從他的指間溢出,雄偉渾厚,氣勢凜然,絲絲殺氣隱於其中,連裳的舞步也隨之開始,一開始便是急促而富有韻律的步伐,然而在周圍眾人看來,比起南琉璃的還是差了一點。
連裳自然知道他們所想,麵紗下嘴角微勾,她在等一個人對她出手。
突然,她餘光瞥見一道道銀光朝自己飛來,她眼中笑意更盛,就是現在!
連裳一腳踩在飛來的銀針之上,借力騰飛而起,用內力控製著那些飛舞的銀針,腳下繼續借力,在空中她的周圍銀針飛舞,織成一片絢麗的光網,而她紅衣飄舞,如同流光之間的一團火焰,璀璨而耀眼,配著激烈而大氣磅礴的音樂,眾人好像看見了那殺聲縱橫的古戰場,千軍萬馬拚搏廝殺,而在這血染大地,命築長城之地,一紅衣女子翩然而舞,用她的舞姿詮釋著戰場的無情。
連裳看著眾人的模樣,心中略驚,深深地看了一眼姬流煬……
而就是因為這片刻的走神,一個銀針趁虛而入,直直射向連裳的眼睛!
如今連裳的內力全拿來控製了銀針,若此時避開,此舞必毀,倒便宜了墨黎,若不避……
就在那銀針離連裳的眼睛隻有兩寸時,連裳不動內力,微微偏頭,使那銀針不傷到自己,但卻還是射下了她的麵紗。
一旁的軒子墨看到這番情況,心中大叫不妙,若是讓他人看到連裳的真容,今天他們再想出這皇宮就有些難了。可連裳轉過臉的一瞬他卻又放心下來。
這時大殿中央的佳人一張白淨的鵝蛋臉,濃密纖長的睫毛在光照下投下淡淡陰影,大大的眼睛裏光華流轉,可那一閃而過的精光讓人知道她絕非池中物,紅唇微勾,昭顯無限芳華。比起南琉璃來也是分毫不差。
可那,不是雲連裳的臉。軒子墨暗暗慶幸。
連裳心裏也暗自慶幸,還好她留了一手,畢竟現在還不是亮出真容之時,若過早亮出真容,隻會給她帶來麻煩。
一舞完畢,大家還久久不能回神,如果南琉璃的舞是給他們視覺上的享受,那這五月樓主的舞則是給他們藝術上的盛宴與精神上的升華。
“好,真是妙極啊!就是比起朱羽國二公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掌聲雷動,眾人拍手叫好。
見此情形,連裳也是不驕不躁,淡然自若道:“這《破陣曲》本是戰場上鼓舞軍心所作,氣勢磅礴大氣,但極難演奏,如今我能完成此舞,全靠北國二皇子的妙手。”連裳微微一笑,“當然,還有黎王殿下!”
剛剛那些銀針就是墨黎的,所幸她早有察覺,而他的銀針,倒也幫了她不少忙。
連裳抬頭,眼睛看著墨瓊蕭道:“東淩國的待客之道倒也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受教了。”
墨瓊蕭麵色有些尷尬,剛剛墨黎的小動作他自然也有察覺,不悅地看了墨黎一眼,繼而對連裳說:“墨黎性急,若有何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連裳看了一眼墨黎,淡淡道:“皇上這般說,我可擔當不起。”不等墨瓊蕭再說話,她又繼續說道:“如今我也乏了,先行告退。”
“皇兄,她實在太過無理,要不要我……”墨黎正為了沒讓連裳出醜反而讓她大出風頭的事生氣,又見連裳即使對著皇兄也一副無禮之樣,更加憤憤然。
“墨黎?”墨瓊蕭怪怪地叫了一聲墨黎的名字,警示墨黎不要亂說話。他這個弟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見此,墨黎也隻好閉嘴。
墨瓊蕭卻想起剛剛那紅衣女子離去的背影,一種古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怎麼會那麼像呢……
……